少年一刀逼退书生肖中行,见道人素风呆呆地样子,喝道:“怎么了,被打傻啦?”
书生肖中行闪身避过少年攻来的刀式,瞥眼见李玄凝势不发,而道人素风却手握长剑,如木鸡似地呆立当地,还以为是被李玄以重手法伤着了,不禁惶恐大急,袍袖一展,一只流云铁袖击向少年,另一只流云铁袖卷向李玄。李玄收势不发,是因不愿无故伤人,待见书生肖中行面色惶恐,一脸惊讶,挥袖击来,袍袖如铁桶兜风,‘呜呜’声中劲风扑面,知道对方使了全力,自己若是懈怠,难免受伤。
李玄斜身轻轻一转,绕过兀自惊呆的道人素风,足下使出流光雪月刀法之步法,左三前一,单手疾探,正抓住滑身而来的飞袖,五指运起宝源神功,力透指尖,只听‘嗤啦’一声,如金箔撕裂,书生肖中行卷来的这记铁袖功不但被他五指破掉,且半拉衣袖亦被扯下来,裸露肩膀的样子好似番僧打扮,让人见了甚觉可笑。
从李玄现身化解掉道人素风三招剑式,再到徒手五指破了书生肖中行这记铁袖功,过程看似繁复,其实只在电光石火间发生。
少年本拟持刀上前为李玄解危,此时见书生肖中行这般狼狈模样,不禁开怀大乐道:“铁袖变赤膊?哈哈......这位兄长好内力,好身手啊!喂,兄台,你叫什么名字?”李玄收势退后半步,微微一笑道:“在下李玄。”言毕,又对道人素风和书生肖中行拱了拱手,道:“得罪了。”少年和书生、道人三人听了,前者觉得他谦瑾有礼,不骄不躁,不由好感大增,而后二人却觉得他尽管口中说着得罪,却似乎在讥讽自己无能,脸上登时阴晴不定。道人素风回过神来,道:“你叫李玄?没听说过。你是飞龙教的人么?”李玄摇摇头,道人素风与书生肖中行对望一眼,又道:“那你与小鬼头是一路人?”李玄淡淡一笑,看了看少年,摇头道:“也不是。”道人素风不禁着恼起来,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却为何偷袭我?”
李玄闻言不禁笑道:“在下岂敢偷袭二位。嗯,道长怎么不问自己,何以与人家死缠烂打,还对在下突施杀手?”道人素风怒道:“我们打我们的,与你小子何干?你不掺合进来,我干嘛会对你突施杀手?”李玄正色道:“这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单以你们恃武放狂,图谋人家的家资,对任何人来说都有干系......”在旁的少年闻言,展颜一笑,抢着问道:“你怎知这两个人有此恶行?”说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神态甚是可爱道:“原来你一直在旁边观望我们啊?”
道人素风听了,口中呸呸数声,道:“观望?是偷窥。”
李玄不理会愤怒焦躁的道人素风,正想回答少年的话,却见书生肖中行上前几步缓缓道:“恕在下孤陋寡闻,没听过兄弟的江湖名号。不过,我观你龙行虎步,神态非凡,该是江湖名宿之后,嘿,难道阁下也相中了这票买卖?”他见李玄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心下称奇,微一思索,已有计较,缓缓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身手,难得......难得啊!这样的话,待会儿咱们一起拿下,一定会分给兄弟一份。”
道人素风听了,以为书生肖中行吃了一点小亏不但有示弱之意,甚至还要分出一份给这邋遢的年轻人,不禁着恼,道:“肖兄为何要分一份给他?他是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要拿的话,也要凭真本事。”少年听他暴躁天真,不禁捧腹大笑道:“好个道人,羞不羞?你以为世道变了,强盗可以上得台面,正大光明分赃均财?”道人素风恨声道:“小鬼头,待会要你好看。你记住,道爷不是强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只为自己......”他还要再说,却被书生肖中行挥袖打断,接过话来:“这位兄弟,既是咱们是同道中人,可否赐教你身属哪门哪派?”
少年不等李玄回答,抢着道:“惩恶派......”道人素风被书生肖中行抢过话头,心下不忿,见他对这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如此客气,忘了适才李玄对他手下留情,不满之余,已火冒三丈,见书生肖中行对自己连连霎眼,不由一怔,隐约明白,书生之所以这样,或隐含其他目的,因此鼓着嘴,不再言语。书生肖中行闯荡江湖多年,见李玄虽然衣衫褴褛,但所施招式不但内劲浑厚无匹,而且精妙难言。
书生肖中行暗暗估量自己的功力,情知不敌。而且,早先帮主黑云逸率众暗暗投到江都太守王世充麾下,曾一再叮嘱自己的帮众,太守王世充麾下隐士能人极多,其义子更是个好色好财且武功极高的年轻人。这人莫非是帮主口中所提到的那个年轻人?
他不露声色,言语温和,倒非心中怯了,而是在暗中试探李玄,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