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冰冷哼一声,左右出拳,分击二人,道:“你们如此不要脸,做强盗抢人家的家资,难道就不怕丑么......”道人素风刷刷两剑,捷如电闪,口中道:“道爷不是强盗,小鬼头记不住?”转瞬间三人又拆过七八招,唐冰气喘之下,似有些招架不住,不住的向巨石一侧后退。此时,威盛镖局的一仆一少已被李玄带到身侧。一仆一少见唐冰露出了败象,不禁暗自惶急,殷切地望着李玄,盼他出手施救。
李玄见唐冰步步后退,丝毫不乱,一招一式,似成竹在胸,心下纳罕,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暗暗运起宝源神功,以待唐冰遇险便可及时相救。三人斗到分际,唐冰已退无可退,身体只能靠在巨石上出手招架。道人素风见此大喜,怪叫一声,出手更加毫不留情,‘刷刷’刺出两剑后,随即凌空跃起半丈,青钢长剑一招‘天外来客’,直指唐冰咽喉。而书生肖中行愈斗之下,愈觉得唐冰连续后退有些蹊跷,他见道人素风一剑刺出,胸前空门露出,只得闪身补防,左拳‘铁壁开山’与右手流云铁袖‘飞火流星’同时击出,拳掌交叠,不让唐冰向前移动半步。
如此一高一低一剑双拳夹击,让唐冰处境到了极危险的境地。
李玄眼见情势不妙,正待挥掌施救唐冰,却听他长笑一声,单臂一展,数十枚细微的暗器骤然从她袍袖中激射而出。这时,正是书生和道人身形交错,各自发招,力道将尽未尽,新力未生之刹那。二人如何能躲过这骤然而至快速绝伦的暗器?
书生肖中行‘啊呀’一声,躲避不及,右臂被暗器射中,待要使力跃开,却觉半边身子麻痹不已,不由得摔倒在地。而道人素风身在半空,躲避起来就更加不易,加之他所使的天外来客之招式是一分守势九分搏命招式,出手时胸前空门大露,如同一个活靶子似地将唐冰射来的暗器悉数包揽在胸前。因而他长剑招式只使了一半,便闷哼一声,从半空跌下来。唐冰施计得了手,纵声长笑,跃到二人身前,出手如风,正要当胸拍落,却听李玄道:“唐兄弟莫要出手,赶快到巨石后。”
唐冰闻言微微一愣,不知李玄何意,待要相问,却见李玄双足疾踢向书生和道人。二人被他分别一脚踹到,不由自主飞了起来,不偏不倚,稳稳的落在巨石后面。唐冰见此,不由大怒,喝问道:“你不帮我了么......要作甚?”岂知一语未落,李玄单臂夹起身侧的一仆一少冲向唐冰,没等唐冰反应过来,腰身已被李玄紧紧搂住,一跃而起,落在巨石后面。便在这时,只听前方四五十丈外弓弦劲响。
李玄几人在巨石后只听‘嗖嗖’之声不绝于耳,数十支狼牙羽箭带着尖锐的呼哨,破空而至,不偏不倚,不但射在先前诸人落脚处,而且直没入土。可见射箭之人臂力惊人。
唐冰被李玄搂紧腰身,又是惶急又是愤怒,正拟举拳打他,瞥眼间望见羽箭声势,吓得双手举在半空,忘了落下。道人和书生被唐冰暗器射中,倒地后难以动弹,心知已是一败涂地,正暗自沮丧,突然被李玄一人一脚,踢飞并落到巨石后面,正要破口大骂,也望见到羽箭声势,这才明白李玄是在危难之时,救下了自己。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以何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境。
李玄无暇顾及他们各自的心情,顺手将唐冰放下,侧着身子,借着巨石的阻挡向外探望。只见前方四五十丈外是一片荆棘丛生的杂树林。虽说看不清林中藏有何人,但侧耳听去,竟隐隐有数十道细微的呼吸声。
他此时耳力极佳,凝神判断,已知左近二十几丈外有三五人屏住呼吸,正轻手轻脚地向巨石接近。李玄示意诸人稍安勿躁,俯身拾起三五块碎石,甩手向逼近的三五人打去。‘嗖嗖’几声,碎石飞过去,传来‘哎呀’几声,之后却再无声息。
空气似乎凝注,巨石与杂树林两侧的人默言不语,眼见斜阳隐隐,天光不久就要暗下来,李玄捉摸不透来人意欲何为,但知被困下去终不是办法,不禁暗暗着急。就在这时,却听远处空中有人充满恐惧的‘啊’了一声。李玄和唐冰抬头望去,见先前被道人素风反手抛在树杈上的郑平,正惶恐的看着大路缓缓走出的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捆着,由一名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色布巾的汉子牵列而出。远远看去,像是一串被麻绳拴着的蚂蚱走来。他们当中尽管有的昂然无畏,有的神情淡然,有的呆若木鸡,但神色间都充满了无奈。李玄见当先是一个四十上下,相貌颇显富贵的中年男子,其后俱是形貌各异,打扮不同的汉子。他正诧异思索,身旁的书生肖中行已勉强站起来,靠到了近前,也向外看了看,突然惊惧道:“他们怎么被绑了?”李玄奇道:“这些人你识得?”书生肖中行点点头,指着为首的那人道:“这人是长安福林庄的庄主,人称‘神火圣手’的郑兴郑庄主。”他咽了口唾沫,忍着身上的痛楚,又指着郑兴身后第三人道:“这个身披麻衣,神色木然的人是长安狮子楼的楼主,人称‘无情飞锤’的韩在同韩楼主......哎呀,这么个厉害的人怎么也被捉了呢......奇怪......奇怪,当真是奇怪!”
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