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费砚没想到羊头怪马会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只觉眼前一花,怪马已驮着姚子空窜出两丈多。他想也没想,低喝一声:“兀那小子,莫走的这般急,快下来和爷爷我叙叙话。哈哈......小子要走么,等等我!”言毕,展开阔步,也是向前急追。
霎眼间,四人一前一后,如风般向前奔出十几丈。
桑万锦轻功甚是了得,此时已渐近唐冰,若再向前追出数丈,必可捉住怪马马尾。他心下得意,笑道:“小姑娘,莫要奔走了,再不给老桑停下来,就别怪我动手了。”
唐冰闻言,也不回头,冷冷道:“老鬼头,你我素昧平生,我走我的路,你过你的桥,为何要阴魂不散追着我?”桑万锦听她如此答话,纵声长笑道:“小姑娘幼稚得很。老子今夜被混小子搅扰的折了本钱,正愁没处找回来,你却颠颠来了......快把衣襟上的珍珠留下,省的爷爷我动手。”唐冰似乎才明白他为何会追来,娇笑道:“原来如此。倘你有命的话,尽管上前来取吧。若追不上,算你没本事。”
桑万锦闻言,不由纵声长笑道:“好。看来小姑娘很自信啊!”言毕,双臂一振,蓦地向前跃起数丈,如雁般从唐冰头ding凌空飞过。唐冰只觉头ding一阵轻风掠过,桑万锦已到了自己马前。她刚要抖着缰绳驱使怪马硬冲,却见桑万锦伸手在怪马头上一拍,怪马蓦地悲嘶一声,犹被千斤压ding般,前腿卧跪,顿时将唐冰向前摔出去。
难道路遇恶人,命该如此么?
桑万锦一招得手,得意非凡,不缓不急,似要戏耍唐冰,见她人在空中,却不上前进击,哈哈大笑,叉腰而立道:“小姑娘还跑么?若再还手,爷可真要痛下杀手了。”
唐冰人在空中,右手一挥,神舞兵刃如电光般出鞘,一招河北冷家庄冷家剑法中的‘仙人指路’直刺桑万锦的喉间。桑万锦见她剑式快捷,冷笑一声道:“庄稼把式,也敢班门弄斧......”身形倒纵三尺,轻巧巧了避过剑招,单手在腰间一摸,喝道:“看来你舍命不舍财。那就先尝尝爷爷我辛苦喂养的铁蒺藜的好滋味吧。”呼喝间,单臂扬起,手中暗器便要射出。但他暗器还未出手,忽觉眼前有个人影闪过来,不偏不倚,正挡在自己的眼前。桑万锦身手了得,暗道一声不妙,足下斜转,身形拔起丈余,翻飞中试图越过挡住自己的人影。但就在他身形凌空,人还未落地时,猛觉脚踝一紧,已被人拿住脚部的昆仑和照海二穴,横空丢了出去。
桑万锦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得意时竟会遭此变故!
他人在空中,瞥眼看去,不由大吃一惊。原来抓住自己脚踝,将自己丢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离去,还不到三分之一盏茶时间的年轻人李玄。这年轻人不是上枣岭了么?怎会又出现在这里?诸般疑问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可他还没有来得及思索答案,猛觉脊背传来一阵刺痛的冰凉,一瞬间,整个人便如死鱼似地摔落下来。
赵费砚外家功夫造诣颇深,可轻身功夫却差劲之极,尽管用尽全身力气,阔步狂追,怎奈怪马速度奇快,早已被落下了七八丈。他正自焦急,猛见一人自枣林中闪身而出,将桑万锦凌空甩了出去。他大叫一声:“老桑小心......”岂知一语未毕,正纵马疾驰的姚子空突然出手,手中朴刀快若闪电般,凌空向桑万锦后背飞去。
刀光一闪瞬间,血水四散飞溅。
凌空摔落的桑万锦被姚子空脱手一刀,自后背贯胸而过,倒在地上。桑万锦斜落在地,瞪着犹未闭上的双眼,不甘心地看着李玄,又看看从自己胸前透出的朴刀刀锋,费力挣扎几下,仰天喃喃道:“你是鬼还是神啊......嘿......是鬼还是神啊!”
桑万锦一语未毕,已气绝身亡。
李玄也没想到姚子空突然出手,毫不留情将桑万锦钉死当场。他怔怔地看了看姚子空,又回头看看唐冰,见她跃下怪马,靠在自己身旁,眼神极其复杂的望着桑万锦。
姚子空见李玄如此神情,轻轻勒住怪马道:“李兄弟,你看看这老小子手中持有何物?”
李玄闻言望去,发现已倒地死去的桑万锦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戴上了乌蚕丝织成的手套。
这种手套是发射剧毒暗器的必备之物。唐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桑万锦握紧的双手掰开,见其手中握有十几枚枸杞大小的铁蒺藜。这些铁蒺藜上的剧毒似乎极为猛恶,在时明时暗的月光下,像一颗颗充满狠辣幽怪,以德报怨的眼睛,泛着幽蓝诡异的光芒。如此剧毒暗器,莫说是被击中,只怕被它划破一丁dian皮,性命也是难保。
李玄已明白,若非姚子空江湖经验丰富,及时识破桑万锦手中握着毒铁蒺藜暗器,就算自己躲过,唐冰或也不能幸免。念及这些,心下突然闪过一丝对江湖的厌倦,心道:“看来无论良善或是十恶不赦之人,只要入了这神奇的江湖,便死生无寄。”
唐冰见李玄怔怔不语,似感觉到了他心下涌动出的不悦,上前宽慰道:“玄哥哥,你没事吧?这老贼见财起意,绝不是善良之辈,被姚兄长一刀刺死,也是死有余辜。”
李玄dian了dian头,没有言语,瞥眼见赵费砚已飞奔近前,便对唐冰道:“咱们走吧,此人不是姚兄长的对手。”姚子空见了李玄,笑道:“兄弟说的极是,你二人放心赶往枣岭上吧,我自会料理了这厮。”说完,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