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两桶灵水走了不到五百级阶梯,秦牧就累得走不动了,脸上汗如雨下,气喘如牛,甚至连手臂和大腿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着。
“这就走不动了啊?”水东流躺在一只双翼展开足有数丈,似鹰非鹰,似雕非雕的猛禽上,促狭的看着秦牧,道。
后者闻言有些疲惫的抬起了重若千钧的脑袋,那双原本晶莹剔透的蓝眸此刻竟有血丝密布,由眼角向着瞳孔延伸。
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嘴唇微泯着,没有说什么,然后继续向上前进。
虽然每一步走得极为缓慢,甚至有些颤抖,但秦牧并没有放弃,这个外表看起来有点柔弱的男孩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坚强,比谁都倔强,一旦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颇有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
猛禽上的水东流看着少年,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依旧静静的注视着少年。
……
“一千级”
“两千级”
“三千级”
“四千级”
……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暮云下,秦牧仍在向上前行着。
不知什么时候起,秦牧满身衣衫已凌乱不堪,头发散乱,一张俊秀的脸庞脏兮兮的,但他的蓝眸依旧有神,身子依旧挺拔。
虽然他那原本修长的手指肿胀得如同萝卜,其上鲜血淋漓,虽然他的脚掌密布水泡,痛的失去知觉。
但他那双蓝眸却像有火焰在燃烧,仿佛要把他这些年的不甘都要焚烧尽,他不是废物……不是废物。
无数次的停停走走,终于在月上枝头时秦牧挑着两桶灵水走上了崖顶,在踏上崖顶的那一刹那,秦牧仿佛失去支撑的柱子一样轰然倒塌在地,不省人事。
他实在是太累了,最后的那三千级阶梯秦牧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意志硬生生的坚持下来的。
在看到崖顶的那一刹那,秦牧知道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水东流至始至终没有出手,一直坐在猛禽上,当秦牧走到最后三千级阶梯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要中止这次特训,但他看到少年的眼神又被他硬生生的吞回肚里,连他都被少年的坚持感动了。
“等下的药浴希望你不要醒来”水东流看了眼少年,喃喃道,然后大手一挥,卷起秦牧落于猛禽背上,足尖一点,猛禽一声厉啸,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