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道:“我记得佛门中有一句话,森罗万象,一心之所印,大概他有另外变通的法子,不必拘于定法。但他立这个结界,一定是为了防止那少女突然发疯,冲过来干扰他施法吧。”
那采微双唇微张,念得极快,声音极小,刚一开始,尤只虎便见到一道光茫从其耳侧飞了出去。
尤只虎心中一惊,再细看时,那光茫从采微脑后凭空而起,先是偶尔一束,很快便是连连不断地飞出去,全飞向那少女。那光茫越来越强,开始见到的,只是一条接一条的光线,后来便形成了光柱,再后来竟成了光圈。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异境,转头看向刘大原,却见刘大原没事人似的站在一边,忧心忡忡的样子,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女儿,一会看看采微和自己,他暗道:“这刘大原看不见采微脑后那光圈!只有我看得到!”
他还想再确认一下,低声对刘大原道:“刘公,你看得见采微脑后那个光圈吗?”
刘大原一愣,摇头道:“大家身上都有淡淡的一层光嘛,但我没看到谁有啥光圈什么的,哎,你看到什么?”
尤只虎点点头,敷衍道:“没什么。”
他心中暗道:“他这光圈是施法时才生出来的!”
转头再看那个刘紫欢,却更让他吃惊。
那刘紫欢脸上带着邪邪的笑容,坐在地上,看着采微。每次采微的光茫冲过去,她便张大嘴对着光茫一阵吹气。
在刘大原看来,他女儿只是普通地在吹气,可在尤只虎看来,却完全不同。那孩子口中吹出来的,竟是火焰,非常强烈的火焰。这少女在尤只虎的眼中,此时就像一个会喷火的怪兽一般,每每将采微发送过来的光茫阻住。而且那孩子对这事极有兴趣,好像在玩游戏似的,越吹越是开心。
多看得一会儿,却见采微所发出的光茫,反而不如那孩子吹的火焰强烈了,甚至飞不过结界了,尤只虎暗暗苦笑道:“邪门儿啊,这两个人都邪门啊。”
转头看向采微时,但见采微眉间忽紧忽松,口中所念偶尔间断,脑后光圈早已不见,他心中立时恍然,暗道:“我明白了!”
他开口对采微道:“先停下来,我知道你为啥不能成功了,上次也是这样无功而返吧?”
采微似乎很累,停下来很是喘了几口气,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叹道:“是啊,我这法应该能凑效的,可不知为什么……。”
尤只虎笑道:“你平时做生意,没见过像这孩子般的,会和你抵抗的吧?就算有,也没见谁像这孩子一样这么开心地和你玩吧?”
采微苦笑两声,愁道:“是这样,她简直就像专门在逗我玩儿似的,谁见过这样的魔头啊……哎,你看见了些啥?”
尤只虎乐道:“正因为她把这事当游戏,当作是玩,非常投入,因此极其专注。而你是在工作,在做生意,有压力,效果稍不明显,就容易丧失信心,信心一失,很难投入,更难专注了。你们之间出现势差,专注上的势差。她是在玩游戏,极其投入,时间稍长,那信心便比你强势,所以你的法好像没起作用。不过刚才我看了看,你的法应该是有用的,只是后来你失去专注,甚至一开始就没达到你需要的专注程度,所以看起来没用。”
采微本在道理上极其圆通,只是能力被凡夫化以后,许多境相无法体验到,因此信心也跟着少了不少。此时经尤只虎一说,立刻明白,莞尔笑道:“哎,原来是这样,难怪佛祖总说游戏神通,要有游戏精神,才会神而通之嘛,乱认真,就成凡夫了。”
尤只虎乐道:“呵呵,你倒是会解经。”
那采微振作精神,重新坐好,嘿了一声,再次施法。他此时心中抱定一念,甩开对投资人的责任,甩开自己对所施法的效果的顾虑,甩开一切和施法不相关的任何念头,一心施法。
尤只虎再见光圈从其脑后升起,那女孩依然笑嘻嘻地吹啊吹,可多吹得一会儿,忽然间那孩子脸色大变,吹出的气似乎没有刚才的作用,光茫竟然在某一刻,陡然增加,直逼她眉心。
那女孩吓了一跳,忍不住身子向后一倾。这一细微的心理变化,尤只虎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叫好道:“好了!她起恐惧心了,这一来自信会丧失大半!而采微此时啥都不管,只管施法。两人信心势差反过来了!”
果然,那女孩虽然还在继续吹气,可每次吹一下,却不如先前那样兴高采烈了,反而是越发地害怕起来,总是想躲开那光茫。
忽然间,那光茫穿透女孩的眉心,那女孩整个身子猛地向前扑了一下。
尤只虎一惊,转头看向采微,却是更加惊诧不已。
此时采微脑后的光圈中,隐现一个形象极其高大的人物,跨着一只六牙白象,采微所出光茫似乎就是从此形象中投射出来的。那形象每发出一道光茫,那女孩便向前一扑。
采微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只管施法,口中念念不停。
尤只虎再看向那女孩,正见一个影子从那女孩的身体中被光茫拖了出来。那影子像是极不情愿出来,总是介于女孩的身体边际。可那光茫越来越强,越来越快,终于女孩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