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空中遥见一条小路上,有许多人在仓皇奔跑,还有许多士兵族拥着一些衣饰华贵的人物,稍一辨识,立刻从洛美身上携带的几根头发现了洛美,也从旷智树绕在手指间的头发找到了旷智树。只是洛美混在难民中,旷智树则和一群卫兵族拥在一个大轿旁,急急向前。
尤只虎见旷智树不仅骑着马,且和其他卫兵穿着不完全相同,而且不断发声指挥着其他人,他得出结论,那旷智树应该是卫兵中的一个头目。
他正看得热闹,忽觉不远处有异动,他扭头一看,一个长着小胡子、尖脸瘦削、高个子、身着灰色长袍的人,已经飞到他身边。
那人一到,立刻叫道:“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助纣为虐?!”
尤只虎一听这话,立刻火大,皱眉道:“什么叫助纣为虐?你是什么意思?”他才救了几十个人的性命,所以听着这话极为不爽,哪怕是冤枉了他,他也非常不快。
小胡子指着下面逃命的人,气道:“这大谷国的国王,最会利用宗教统治人,常常扶持一些宗教领袖起来,宣称他的权力是由天授的,从而要求别国听命于他,有谁反抗,他便以上天的名义讨伐他国。这次又造谣说,其刚生下来的太子,是什么佛现世,又想以此神权名义统治大家,这次好不容易有宾国敢于反抗,你为什么要在其中作梗?”
尤只虎一愣,这次忍不住想多打听一些消息了,平静下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
小胡子道:“我是宾国梵教的修行者,宾国人供养我多年,我一直有愿望帮他们摆脱大谷国的统治,这次全靠我算准大谷完全没有防备,才让宾国有了反抗的良机,你千万不要来捣乱!”
尤只虎恍然,莞尔道:“原来你这厮是因为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受了别人的好处,总想着帮人做事,呵呵,说得多好听的话,我险些被你给忽悠了呢。”他心中对那些借用神权巩固自己皇权的事,虽然也是极为看不起,但更加讨厌眼前这个小胡子。
那小胡子见他满不在乎,也没啥耐心,扬手处,一道金光直飞过来。
尤只虎此时反应快极,早见那是一只梭形飞镖,忙用巽性之力,微微震开,安冬道:“我们看见别人受伤害,自己也难受得很,难道说他伤了我们,不怕自己难受么?”
尤只虎也觉得奇怪,暗道:“个中原因肯定在我们自己用心上,或许是不大习惯,或者过于紧张吧?”
那只飞镖刚被他震开,绕了个圈,居然又飞了回来,这次却是一变作二,左右夹攻而至。
尤只虎笑道:“这玩意儿原来是有灵性的。”
他见其力道不沉,便也毫不在意,再次动念将其震开。
谁知此次那两只飞镖没有被震到一边去,反而受了他的力后,中途各自又再次分身,二变作四了。
尤只虎微觉诧异,干脆连震数次。那飞镖将靠近他身子处时,已经翻了数倍,竟是满天镖雨围攻而至。
安冬惊道:“咱们上当了!你每震一次,它就吸收一次你的能量,用新的能量再分一只新镖出来,现在越分越多了!”
尤只虎见事不谐,一招云手,以巽性带动周边整个能量结构,穿透众多飞镖,让其自相冲周,一时间哗啦哗啦,所有飞镖互撞,化为粉末。
安冬叫道:“你刚才用的,好像太极中的云手,这功夫是啥时学会的?我们记忆库中居然没记载这个学习过程!”
那小胡子见他开始的时候手忙脚乱,但没过一会儿,突然来了一个怪招,弄坏了法宝,恼羞成怒,大吼一声,连施印诀。
尤只虎此时不想打架,叫了一声“你赢了!”,又闪开了。
来个一个山谷,落地之后,就连声道:“怪啊怪啊,为什么他就不怕打伤了我,自己也会难受呢?”
安冬也跟着沉默片刻,转眼却又笑道:“我想啊,如果有个东西,可以帮你转移一些负面能量,帮你承担一些负面冲击,你就不会有啥感受了。”
尤只虎想了一下,暗道:“我听说道家喜欢借物转移业力,比如尸解、兵解啥的,都是这个作用……。”说到此处,他恍然道:“咱们该做一个东西,类似于防护功能的具器,这样能承载许多负面能量,不用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去承担!”
安冬笑道:“就是说要做一个法器嘛,法宝嘛,古人称之为炼器呢。”
但一想做法宝,立刻就会开始想像其功能所对应的结构,不仅要有结构,还需要能使其结构充分发挥作用的质材,一时不知道哪里去找。
但他急于摆脱眼下这种被外境牵来牵去的状态,见着这山谷无人,便安坐下来,仔细探查四周环境。
他这一入静,立刻感受到整个环境的振动。山、石、河流、草叶,昆虫、飞鸟、蝼蚁,各自都有不同频率的振动,似乎都在用不同的意识频率与自身的环境交互着。而且既便只是树,也有不同的树,不同的振动频率,似乎每一棵树,每一棵草,每一块石子,每一粒沙,都在表达着其独特的存在性。本来寂静的世界,此时在他感受中,竟那样的活活泼泼、洋溢生机、充满活力。
在这一切生机盎然之中,他体会不远处有一个振动极其缓慢而深沉,但这笨拙的存在表达过程里,又偶有一丝跳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