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一定会好好干的」
老罗点点头,又对倪静说道:「倪静你就去街公所听说这些年你一直在看
书、练字,那里正好用得上」
倪静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可我没有学历,怕人家瞧不上啊」
「现在的老姓认识字的都不多,更不要谈学历了再说干工作也不能光看
学历啊我就没念几天书,不也一样做了这么多年的革命工作嘛」老罗鼓励道。
倪静默许地点点头。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就准备睡觉了
隋太太看着翰文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对他说:「小文啊,要不我带你先看义
山一眼」
翰文心里愿意,嘴上却说道:「不会把他弄醒吧」
倪静知道翰文急着看儿子,就说:「不会的他们玩了一天,掉地上都摔不
醒的」
然后,又点了一根蜡,自己走出了屋。
翰文也赶紧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西屋,借着烛光,翰文一眼就认出了义山
他脸上的轮廓明显和义洲不一样
义山的脸型像倪静,是瓜子脸,只是下巴没有那么尖鼻子和嘴巴明显有翰
文的特点,鼻尖稍稍翘起,嘴唇也很薄
翰文瞅着自己的儿子,眼泪就掉了下来一双颤抖的手,也轻轻地摸了摸义
山的面颊。
倪静也很激动,毕竟这也是一家三口5年后的重逢。
这些年他和翰武过得很幸福,但一看到义山,就时不时地会想起翰文。她也
担心义山会像翰文那样文弱,甚至是有点懦弱所以,除了学习,她总是把义山
撵到外边去玩,和村里的孩子到处疯跑。
现如今,义山虽然长相有他爸爸的影子。但性格却更加外向,体格也健壮得
多
看完义山,翰文又挨个看了看义洲和义国。
看到他们,就仿佛看到了翰武一样
尤其是义国,那国字脸,厚嘴唇,大鼻子,跟翰武极其地相似
看完三个孩子,两人便出了屋。
翰文低声地对倪静说:「这些年你辛苦了,我我对不起你」
倪静倒是平静地说:「没什么辛苦的,孩子都很懂事。爸妈有我们照顾,你
就放心好了」
这两句不冷不热的话,一时让翰文没了说辞
第二天早上,翰文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义山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个远道而来的「表舅」,怎么总盯着自己瞧
吃完早饭,老罗一个人先走了
这天上午,隋老没有催促孩子们学习,而是放任他们和翰文一起打扑克,
玩纸牌。
三天后,一辆苏联产的「嘎斯」车,开进了黑泥崴
老罗来接他们了
村里的乡亲们知道隋家要搬走了,都纷纷赶来相送。他们知道隋家早晚会离
开的,因为看他们一家人的做派气质,显然不是为了种那几亩地而来的临走时,
还把房屋、车马、土地都无偿地分给了那些贫困的穷人
尤其是隋老,尽管在黑泥崴呆了5年。可穿衣打扮,言谈举止,还是当
初到来的样子。
他们不清楚隋家人的来历,但他们知道没有隋家,也就没有如今的黑泥崴。
这个小村,从当初的六户人家,发展到了现在的四十来户以前的漫天荒野,
现在成了片片良田那些蒙昧顽童,也走进了学堂,能够读书识字。
这些淳朴的农民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隋家人带来的
他们不会说什么动听的话语,眼泪是他们唯一,也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隋家人也深深地眷恋着这片黑土地
每一个生活情景都永远铭刻在了他们心里
他们含着眼泪向乡亲们,向这片土地,挥手告别
告别了过往,就意味着即将开启另一段无法预测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