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咦咦?小花?啊……是、是小花啊,是那个小花吧?啊啊,你、你好吗?」
「嗯,你没事吗?」纪化说,发觉自己口有点乾。
「我?我没事啊?好的很哪,哈哈,待会还要去市政府附近上工呢!」瓜子声音听起来十分健康,纪化忽然觉得胃翻搅起来。
他不否认,一开始会接近这男人的原因是因为他很有趣,老实纯情到让人很想逗弄。但後来对他留意之後,又渐渐觉得他令人厌烦,像只摇尾乞怜的流浪狗一样,把他带进门觉得脏,放他在街头摇尾乞食,又有点於心不忍,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那个……小花,不好意思厚,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正胡思乱想,手机那头忽然传来有点迟疑的声音,让纪化清醒过来。他「嗯」了一声,瓜子就继续说,
「那个,嗯,就是啊,你前几天,有到我家来吗?」
纪化愣了一下,瓜子就赶快接口:「啊,不是啦,因为我前几天发高烧,倒在家里动弹不得,总觉得有什麽人跑到我家里,还替我做了一些家事……」
纪化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瓜子多半会跟他道谢,没想到他竟似不记得了。瓜子听他没有回话,又继续说,
「因、因为我好像梦到你……说什麽拿手机之类的,还帮我擦身体,跟我说了很多话,对我挺温柔的……啊,当、当然有可能是我在作梦啦!毕竟我病得昏昏沉沉沉,哈,好多年都没有生这麽大的病了说……」瓜子不好意思地笑著。
纪化觉得喉咙乾涩,像有团火在喉口烧著。
「……我没有去你家。」他说。
「喔,喔喔!对、对不起,那果然是我在瞑梦啦!说、说的也是,前一天跟我上床,第二天又来照顾我的病,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人对我这麽好。哈,大概是隔壁那个欧巴桑……喔,就是我家隔壁住了一个越南太太,她很照顾我,可能是她来帮我清理家里,还顺便煮粥给我吃……」
纪化愣了一下,「你……吃了粥?」
「对啊,欧巴桑把它装在塑胶袋里,还放在零食筒里头,我醒来就把他全吃了。味道挺不错的,有种越南风味。」
「……」
「哈哈,不好意思讲了这麽多怪话,还做了这种梦。不是我自豪,我这个人最擅长做奇怪的春梦了,有一次还梦到我和路边的电线杆玩骑乘姿喔,很有创意吧……」
瓜子自顾自地笑了一阵,纪化一直紧抿著唇。瓜子又问:
「啊对了,你打电话给我做什麽啊,小花?」
纪化沉默了一下。忽然扬起唇角,对著电话笑了一声:
「……当然是因为想你啊。」
他的声音忽然甜腻起来。听见出乎意料的答案,瓜子著实愣了好一阵子,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呃……嗯?想、想我?你想我?」
纪化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往後靠回中庭的凉椅上,閒适地仰看难得的晴空:
「对,小花想你了,不行吗?」
对,就是这样子,纪化告诉自己。g本用不著慌张,这男人不过是个长相不起眼的打工族罢了,大约是生活中很少接触到这类人,所以才会特别留心,只要用平常的方式对待他,或许稍微给点甜头,这男人就会像流浪汉一样卑微地拜倒在小花的脚下。
既然无法驱逐,那就收伏好了。纪化一向是个果断的人。
「可、当然是可以……但是小花……」
「有空吗?我是指晚上。」纪化笑意盎然地说。
「晚上?」
「嗯,有空的话,我下班之後就去接你,就在你家前面的公园街上。你现在有我的手机号码了吧,找不到的话就打电话给我。」他故意吻了一下手机:
「那就待会见了喔,康云,人家好期待见到你喔。」
好在今天放s科的工作一切顺利,复杂麻烦的情况一概没有出现。好像连上天都助长他的游戏似的,纪化心情大好地在地下室化妆间换了衣服,他为了跑俱乐部,随值都有准备玩乐用的装束。
他换上一袭深蓝色衬衫,豹纹的丝质长裤,剃短的头发显得有点微长,但不防碍他清丽依旧的长相。他甚至对著镜子戴上了太阳眼睛,再满意地转身回车上。
才驶进公园街,纪化就看到了紧张兮兮的男人。八成是一挂断电话就匆匆出来等,瓜子显得有些狼狈,身上穿著卡其色的外套,皱得看不清原来的剪裁,多半是匆忙之下,从衣箱底挖出来的正式服装吧?纪化打从肚里觉得好笑起来。
纪化故意把跑车开过头,再缓缓地倒车回瓜子面前。他按下车窗时,满意地看见瓜子惊讶不已的眼神:
「康云,我在这里!」
坐进车里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很紧张,他穿著简单的牛仔裤,坐在助手席上,纪化把音响打开,他就抓著自己的裤头,盯著鞋子一语不发。纪化把太阳眼镜架到额头上,一派轻松地笑著:「那麽,要去哪里呢?亲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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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与瓜 十
坐进车里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很紧张,他穿著简单的牛仔裤,坐在助手席上,纪化把音响打开,他就抓著自己的裤头,盯著鞋子一语不发。纪化把太阳眼镜架到额头上,一派轻松地笑著:「那麽,要去哪里呢?亲爱的主人。」
瓜子似乎颤了一下,「那个……不、不用叫我主人。」
似乎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瓜子的视线往纪化半露的锁骨飘了一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