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末的洗澡,自然不可能像后世那般,有一个单独的浴室、有浴缸、还有浴霸,这个时候,在易仁家,就是在厕所的上面安上一个花洒,用液化气来烧热水罢了。
当然,一直到18年后,易仁家依然还是这套装备。
不知道易仁是不是也要洗半个世纪。
而处于婴儿期的易仁,自然是不可能用花洒的。弄个大盆,把小易仁连同一些在易仁看起来没有必要的玩具放到里面,抬到院子里,易父或者易母端个小凳子坐在一旁,拿张帕子为易仁擦来擦去,这便是洗澡了。
小易仁对于这么着展示在四合院的人前是非常难为情的,时不时的便会有路过的邻居驻足围观,不断的指指点点。
“老易啊,你可生了个好娃啊,你看,这小皮肤,嫩得能够捏出水来。”
“这小易仁头发是越来越好了,听说刚生下来才六根头发,你看现在,又黑又密的,都快赶上我们家大黄了。”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啊,大黄不是你家那条狗吗?怎么能拿这么可爱的小易仁和你家那条黄毛狗比呢?”
“我们家大黄怎么了?就算是条狗,那也是我的心头肉啊,拿老易的小宝贝和我的心头肉比,有什么不对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不对个屁,你才和狗比呢!你全家都和狗比。”
每当听见这样的对话,易仁就会不住的在心中腹诽着,却也对他们的言语无可奈何。
可惜易仁对洗澡这事也是没招,他现在唯一会用的技能就是哭,但大人嘛,哪会在乎这些,只当是易仁不喜欢洗澡,不去管他。
而更多的时候,是几个从玻化厂退休的大爷大妈,搬几张椅子,手上拿着扇子乘凉聊天,说些往日的趣闻,说些街坊的八卦。
“你听说了吗?临街老王家,又闹出人命了!”
“什么?他们家又生了?都第三个了,还要?这计划生育的风声刚过去,看这架势,老王也是豁出去了,他老婆这么能干,也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
“是啊是啊。”
这时,还在洗澡的易仁听着他们胡乱的侃大山,心里也会十分无聊的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如果是老王的话,十有**是亲生的...”
有时候,参与话题讨论的还有住在二楼的居民,一些年纪大了的,腿脚不方便,又想加入进去,便将就着趴在阳台上,和楼下院落中坐着的邻居们聊天,虽隔着距离,但说话的声音,就连在对角处洗澡的易仁都能清晰的听见,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住在这样的环境,邻里关系自然是十分和睦的,除了院子的大门在夜晚会特意的关上,其余的基本可以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最多也就是个别人家相互看不顺眼罢了,不像后世那些高档小区,虽然高楼林立、鳞次栉比,但就算相互之间门对门,几年下来一次次擦肩而过,也没有想过会和对方打个招呼什么的,行走其间,免不了感觉到几分冷清。
有着还算成熟心性的易仁,平时自然是十分听话,不哭不闹的,毕竟易仁清楚,哭,作为他现阶段能够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在适当的时候,也是他唯一能够利用的工具,比如——上厕所。
对于一个不尿床好多年的成年男性,尿裤子这种事情是难以计算阴影面积的,也许长时间下去,还会给心理留下病根,从此一蹶不振,一路尿到老,所以,易仁在这方面非常的重视。
每当稍微有一点点尿意,或者关口有了一点骚动,易仁都会用哭声向易父易母发出最后通牒,当然,第一次第二次无可避免,但时间长了之后,犯错多了的易父易母总算是发现了些许门道,只要易仁一哭,提着就跑到厕所去。
这一点也使得易父易母非常欣慰,觉得易仁从小就懂事,将来一定是国家栋梁之才。
不知道他们的脑洞是有多大,能将不随心所欲的大小便和国家栋梁联系起来,不过...
他们开心就好。
易仁其实心里面也不好过,这个年纪,本身前列腺、括约肌、以及支配这些器官的神经就没有发育完全,大小便根本不听使唤,像大姨妈一样,说来就来,都不带先打个电话通知一下的,让易仁是伤透了脑筋。
最提心吊胆的就是睡觉的时候了,意识全部都进入了休眠状态,平时本来就很难察觉到的感觉更加不容易被发现,一不小心就是大江东去浪淘尽了。
还好,易仁的作息规律非常严格,再加上重生也就意味着大脑的一部分区域已经发育完全,易仁睡觉基本上都很实在,没无聊到梦中撒尿,对的感应也十分灵敏,总能提前发现大便悄悄来临的踪迹,每当这个时候,还未与易仁分房睡的易父易母也总能在第一时间响应易仁的号召,让易仁如愿以偿的在防线崩溃前一泻千里。
这一世,也许是因为易仁安神体香的关系,也许是易父易母的矛盾因为易仁的到来有了些许的缓和,易仁暂时还没有发现后世两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苗头来,当然,那个时候吃亏的总是易母,毕竟男人嘛,在体力上终归是有优势的。
易父年轻的时候曾在黔南闯出过一些名堂,在娶媳妇这一块上自然是易如反掌,事实上,易父曾经就结过两次婚,第一次结婚的女方确实不错,为人处世方面都无可挑剔,深受易父亲朋好友的赞赏和喜欢,可不幸的是,那个女人不能生育,传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