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盏茶时光,忽见那岭南一奇现身东面绝崖之上,纵声叫道:“启禀神君,搜索不见那华云龙。”
谷世表暗道:华小子当不会逃遁,仰面叫道:“华云龙,华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既发狂言,何以不战而逃”
话声甫落,蓦闻哈哈大笑,由西方绝崖传下,众人一惊之下,转面望去,但见崖上,卓立着一位俊美无俦,豪气迫人的少年,轻袍缓带,佩剑持扇,一付贵胄公子的模样,除了云中山华家二爷,再无他人。他哈哈大笑,高声叫道:“谷世表,你有目如盲,遣人去对崖找我恁地曹天化,你枉自称为陆地神仙,也未看出华某在此。”此语一出,不但曹天化与谷世表,羞怒交集,下面其他绝顶高手,也都暗叫一声「惭愧」。
蔡昌义忽然问道:“公公,云龙弟不是在对面崖上,几时移了位置”
元清大师虽在近处,他嗓门素来洪亮,压低不住,一句话说得棚中人皆闻,十九以上的人,不明其故,只是碍难出口,听了都暗暗留心。只听元清大师含笑道:“龙儿的确自始及终,藏身这面峭壁,但他以一口纯至极的丹田真气,可将语声逼成一线,至对面壁上,令人闻之,捉不定他在身方位,不过我先前亦未听出来。”
但听曹天化冷笑一声,道:“区区聚气传声,雕虫小技,尚不如分声化音,小儿得意什么”
华云龙朗声笑道:“在下何曾得意,觉贵教之行可笑而已。”
谷世表强捺怒火,沉沉一笑,道:“华云龙,华天虹怕死,不敢前来,却派你来送死,既然如此,何不下来”
华云龙笑道:“神君杀机已动,欲取在下命,华某怕死的紧,那肯下去送死。”
谷世表怔了一怔,冷笑道:“华家出了你这种子弟,嘿嘿,也是奇事。”
华云龙敞声大笑,道:“神君说得不错,在下正是华家最不肖的子弟。”谷世表恨不得将华云龙碎尸万段,激他不成,想再令人上去,又觉这般显得行事仓皇,有失身份。华云龙见他不语,眼珠一转,笑声道:“谷世表,华某有一件令你大大震惊的事,你可想听”
谷世表冷然道:“天下无有能让本神君震惊之事。”
华云龙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想听了”
谷世表冷冷一笑,暗暗忖道:小儿如此作为,究因何故忽见正面凉棚,踱出一人,朝华云龙道:“华小子,你有什么惊人的话,谷世表不听,老夫倒愿一闻。”众人转目望去,只见此人目带紫棱,双颧高耸,颊下陷,头挽道髻,却是俗家装束,形貌古怪,无人认识,但知开坛大典,群雄毕集,若无出众能为者,强自出头,无异自取其侮,此人必有绝顶武功。
华云龙目光一转,见是龚浩,不禁朗笑道:“原来是你,魏奕丰何在”
棚内倏地走出那左颊一道深疤,仅存独眼的「风手」魏奕丰,峻声道:“叫你家老爷干么”
华云龙呵呵一笑,道:“你们或许不止两人,但在众人之中,仍是人孤势弱,这里焉有你等便宜,依在下良言相劝,及早远走高飞为妙。”
魏奕丰怒喝道:“放屁。”
华云龙淡然道:“而今不信,待会你就噬脐莫及了。”
忽听那潘旭纵声叫道:“龚兄形貌大变,恕兄弟先时未曾认出,你与魏兄,与华家均有深仇,华元胥虽死,文昭懿与其子孙犹在,咱们同仇敌忾,二位何不移玉来此。”
龚浩漠然道:“兄弟等来此,仅为一开眼界,无意与何人为敌,潘兄盛情心领了。”
潘旭老脸一红,暗骂:老匹夫,不识好歹。
但听华云龙笑道:“龚浩,华某敬你英雄气概犹存,若你”
龚浩截口道:“废话少说,老夫可不在乎你敬也不敬”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是姓华的多言了。”语声微微一顿,道:“你可知东郭寿去了何处”
忽听房隆狞声道:“自是去将你们这批假仁虚义的人,斩尽杀绝。”
华云龙恍若不闻,继道:“你可知道,东郭寿包藏祸心,在谷四周下埋火药,准备将你我几方的人,一网打尽。”此言一出,众人齐是一惊,虽不置信,仍不由纷纷将目光投向魔教中人,玄冥教与九教的,也不例外。
房隆勃然大怒,喝道:“小子放屁。”
华云龙笑道:“既然不是,令师何在”
房隆怒声道:“呸,大爷师父行踪,你这小子配问么”
华云龙哈哈笑道:“当然不配,可是在下却于近处见令师出没,深觉可疑。”
房隆怒道:“小狗胡说,大爷师父明明在”忽然惊觉,倏然住口。只是这一来,无私有弊,反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