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的脑袋里时不时地闪过一些画面……
“二弟,忙活呢?”
男子怀抱着一位可爱的小丫头走进了他的药圃,正在种草药的他站起来,抬高草帽,对过来的人腼腆一笑:“大哥。”
“二叔,抱。”上个月刚满五岁的小丫头冲他伸出双臂,他赶忙在身上擦擦沾着泥土的手,抱过她。
“二叔,爹爹给我买的风车。”小丫头举起手里的五彩风车给他瞧,并问:“好不好看?”漂亮的五官袭承了娘亲,尤其是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犹如两把小扇子,扇呐扇。
“好看好看。”他忙不迭地点头。聂家如今只有囡囡这一个孩子,自然是各个捧在手心里,他更别说了。
大哥含笑地看着他们,说:“二弟,再过一个月就是八月十五了,爹说这几年咱们本家与其他房的亲戚们有些疏远了,趁着八月十五团圆的日子,把聂家的亲戚们都请过来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个节。爹说是这么说,其实是为了你和无月。你二人年纪不小了,亲事也该定下来了,这回你看看有没有瞧上眼的,跟大哥说,大哥回头就让爹给你说媒去。”
他的脸顿时红了,成亲的事他从未想过,不是不喜欢,是没有人会看上他。小丫头这时候插嘴问:“爹,什么是说媒啊?”
大哥哈哈笑道:“说媒就是给你讨婶婶,囡囡想不想要婶婶啊?”
“唔……”小丫头没看到二叔的脸红透了,很是深思了一番,又问:“婶婶会疼囡囡吗?”
“哈哈,当然会疼,谁会不疼爹爹的囡囡啊?”大哥似乎很想看他脸红。
小丫头一听,马上点头同意:“那爹爹快给二叔找婶婶吧,囡囡让婶婶疼。”
“哈哈哈……”大哥的笑更是令他抬不起头来。天性木讷的他除了会“毒”,做什么都是愚笨的,也曾有过心仪的姑娘,只是还不等他说出口,人家便已成了别人妇,从那之后他更是一头埋进了“毒”中,再不想这些事。
大哥把丫头抱了过去,拍上他的肩膀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地说:“二弟,哪家的闺女若是嫁给你,她这辈子就算是掉进蜜罐里去了。那些错过你的是她们没福气。”
他微微笑了,不是勉强。该是他的便是他的,不是他的强求不来。再说与许多人相比,他已是无比幸福了。被亲生爹娘卖了的他不仅没有受苦,还成了聂家的孩子,有父母的疼爱、兄弟的关心,即使一辈子不成亲,他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对了,二弟,大哥来还有一事。甘家刚才来人,说你要的那些蛇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着多日都有蛇死,这已经死了快大半了,他们查不出来原因,叫你过去看看。”
“啊!”蛇死了?!他大惊。他正等着那些蛇的蛇毒做药呢。
“我马上过去。”他抬脚就要走。
大哥拦下他:“八月十五前一定要回来。哪怕查不出原因,你也不能耽搁了。”
他重重点头:“八月十五前我一定回来。”
“那你快去吧。”
当天,他便离开家直奔千里之外的甘家。聂家家主曾救过甘家老爷的命,甘家位于南方的桂齐镇,那里的气候特别适宜养蛇,最适宜养毒蛇。甘家就是以养蛇发的家,他做药的毒蛇都是养在甘家。到了甘家,他寄养的那些蛇死得只剩下了九条,查了好几天才查出来那些蛇是得了一种很少有的蛇瘟。不能耽搁了八月十五的家宴,他烧死了所有的蛇后便匆匆上路返家。
后来……后来……
傻子哭了,泪水滴在小宝的脸上:“大哥……囡囡……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好多人,好多人打他,说他在酒水里下了毒,毒死了爹娘、毒死了大哥和三弟、毒死了嫂子和囡囡,毒死了聂家的所有人。不是他,不是他,他在路上耽搁了,没赶在八月十五那一天回去。等他回去的时候,爹娘、大哥三弟……他们都死了,都死了……不是他,不是他下的毒。
“大哥……爹……娘……三弟……”傻子的哭声渐渐变大,“不是我……不是我……囡囡,不是二叔,二叔没有下毒,没有下毒害囡囡……”
“是你下的毒!”一张满是愤怒的脸出现在眼前,“只有你有‘醉生梦死’,是你下的毒!叶狄!你这个忘恩负义,qín_shòu不如的混账!天下难容!武林难容!杀了他!”
“叶狄,受死吧,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叶狄!聂家带你不薄,你却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聂嫂子的肚子里还有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杀了他!杀了他!”
“啊啊啊啊……”傻子捂住脑袋大叫了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下毒!没有!没有!”
眼神狂乱的他冲出了窝棚,眨眼间就跑没了踪影。被他的喊声惊醒的小宝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了他跑出去的身影。
“小贝……”身上阵阵发冷,间或有一种刺骨的疼痛袭来,小宝虚弱地出声,焦急无比。小贝犹豫地看了小宝一会儿,终究还是不放心傻子一个人乱跑,吱吱吱叫得跑了出去。林子里隐隐传来傻子的叫声,小宝困难地翻身,用手肘支撑起身子,爬了起来。可刚爬起来,他又跌了回去。
“唔!”疼,好疼……好久未疼过的身子又传来了那种令他害怕的痛感。有多久没有和鬼哥哥双修了?小宝已经记不起来了,似乎离开鬼哥哥好久好久了。身子不停地哆嗦发颤,小宝忍着疼又勉强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