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
你若愿意,后日我去你家提亲。明日我当值,抽不出空。「严壮还是那么平静,就好像在买菜,连价钱都不谈。
绣娘惊愕地看着面前高大魁梧,模样英挺的男子,心想这人是不是在捉弄自己?可他是那样的严肃,紧抿的嘴角看上去不是一个轻浮的人。仔细一看,这人的脸上有几道疤,眼里没有别人看到她时的厌恶,很严肃的一双眼,如他的神色。
瞧了半天,绣娘说:」我家住在安子巷。门上贴了两张钟馗捉鬼的就是我家。公子若真要提亲,也不需带什么,只要允我带老父和幼弟一起入门既可。「
我叫严壮,无父无母,你可以带你父和你弟一起入门。后日你在家里等我。」看了看天色,严壮又说:「回去吧,晚上绣一只小老虎,给娃娃的。」
「好。」绣娘习惯性地偏过脸,只露出自己的左脸,开始收绣品,便是准备回去了。严壮又说:「我还有事要办,不送你了。」
「不必,我一个人行的。」绣娘稍稍抬头对严壮笑了笑,提着自己的布包,扛着架子走了。直到她走远了,严壮才转身去牵自己的马。
走出街口,绣娘猛然停下,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位公子姓「严」!「严」可是国姓!回头去看,哪里还有那位公子的踪迹。刚刚被严壮摔了的那几个孩子远远的冲她骂「丑八怪」,绣娘极轻地叹了口气,转身走路。那位公子是戏弄她的吗?绣娘淡然了很多年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回到屋里,老父已经做好了饭,弟弟在习字,绣娘把架子放到墙边,把被踩脏的绣品挑出来清洗。正在习字的少年看到了,不高兴地问:「姐,那几个泼猴是不是又故意撞到绣架了?」
绣娘淡淡地笑道:「没有。夫子今天教什么了?」
少年立刻眉飞色舞地跟姐姐说了起来,绣娘又一次把弟弟的不悦转开了。绣娘的爹难过地看着女儿,若女儿没有那块可怕的胎记,已经二十有六的她早该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
绣娘没有把有人要娶她的事告诉爹和弟弟,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别人对她容貌的厌恶,没有不甘与怨恨。爹娘生下了她,养大了她,她有住的地方,有一手能养活家人的手艺,她很知足。早早地收拾完,在让爹和弟弟去睡觉后,奜凡電孒書論壇绣娘坐在桌面开始了她的活计,绣一只给娃娃的小老虎。
刚从练舞房回来,月琼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就有人在外通禀严壮统领求见。洪喜洪泰很吃惊,月琼也很吃惊。不换衣服了,月琼让人唤严壮进来。一进屋见君侯穿着舞衣正在擦脸,严壮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便要跪下请罪。月琼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笑着问:「严管事有事吧?」平日里月琼还是习惯喊三严为管事,喊严萍为管家。
严壮也不矫情,站直道:「属下想请君侯帮属下找个人去提亲。」
「提亲?!」月琼的大眼顿时发亮,「严管事要成亲了?看上哪家的闺女了?聘礼备好了吗?」要多好奇有多好奇。自从他丢脸地成了亲之后,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丢回脸。
严壮很是平静地说:「我后日去下聘,聘礼还没来得及准备。是安子巷的一户人家。叫绣娘。」
月琼有点急了:「后日就下聘了怎么聘礼还没准备?」
严壮还是很平静地说:「今日出宫的时候刚刚认识的。明日我当值,后日我去提亲。」
月琼大眼瞪大:「你是说你今日在宫外刚认识了个闺女,然后就准备娶人家了?」
「是。」
月琼的头有点晕:「那人家答应了吗?」
「答应了。」
月琼更晕了。
「她是个好女人。」严壮突然来了一句,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块他没有还给绣娘的那块绣品,「这是她绣的。」
月琼接过来一看马上不晕了,拍胸脯保证:「成,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聘礼、媒人我都给你准备好,严管事后日只管带了人和聘礼去提亲就行了。」
「多谢君侯。那属下退下了。」
没有要那块绣品,严壮走了。月琼翻来覆去地看着那块绣着大红牡丹的帕子,感叹:「唉,人家这才叫高手。」
「少爷,您绣得也不差。」洪喜洪泰明显是睁眼说瞎话。
月琼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我绣的哪能跟人家比。」感叹着,月琼把那块帕子展开,笑眯眯地说:「给小妖缝到围兜上吧,多好看啊。」他倒是不客气。
派洪泰去找内务总管严萍,让他帮忙准备严壮的聘礼;又派洪喜去找桦灼,让桦灼明日约熊纪汪、任缶和董倪的夫人一道进宫;月琼又亲自去找行公公,请他帮忙选日子、布置迎娶之事。等月琼回来时,严刹已经等了一会了。
月琼进屋第一句话就是:「严刹,你知道严壮要成亲了吗?」
「他刚刚跟我提了。」严刹没月琼那么热心,给月琼拧了块布让他擦脸,他粗声说:「吃饭。」
「好。」知道严刹吃饭、睡觉的时候都不喜欢谈别人的事,月琼乖乖坐下吃饭,一句严壮的婚事都没提。
吃完饭,还没等月琼开口,严刹就说:「我会让礼部的官员去负责此事,你若有兴致,可以去凑热闹,但不许把自己累着,不然今后我再不许你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是严壮的事。」在严刹沉下脸后,月琼又赶紧说。「我不会累着的,就是凑凑热闹,图个高兴。」
「恩。」严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