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的内容仍是正事。一看这架势,月琼揉揉肚子,他想上茅厕,怎么办?走,不合适,这人没说让他走,可留,他不愿留,不想听他们谈论秘事。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六年前他就明白这一道理了。在没有和「她」相聚前,他绝对不能死。
「月琼公子可是有何不适?」见他坐立难安的,徐开远开口问。严刹扭头看去,见月琼左手捂着肚子,绿眸暗了一下。
月琼抬起僵硬的脖子,支吾道:「我汤,喝多了。」
「严墨。」
严墨站了起来,一手指向舱外道:「月琼公子请随我来。」
暗松口气,月琼快速起身跟着严墨出去了。
他一走,李休微微蹙眉:「王爷,月琼比入府前更静了,这一个多时辰他一次也没有抬头瞧过我们。」
周公升也道:「王爷,您看要不要……」
「不必。」
严刹已经这样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劝什么。他们也知道个中的原因是为何,所以更不好劝说。
沉静地喝了两杯茶,月琼还没有回来,严刹起身走了出去。熊纪汪深深叹了口气,指着徐开远道:「你说你这个庸医,都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找到治好月琼的法子。」
徐开远只是摇头苦笑。周公升开口:「纪汪,你别这么说开远,他比谁都想治好月琼的胳膊。可你我都知道,以当时的情况,月琼右臂的筋骨俱碎,开远能保下他的胳膊不必截去已是老天垂怜。」
熊纪汪一拳头砸在桌上:「他奶奶的,一想起此事我就觉得自己窝囊。」
「纪汪!」董倪拍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是王爷的忌讳,记着千万不能在王爷跟前提。咱们想起来都难受不已,王爷比咱们更难受。」
熊纪汪点点头。
话不多的任缶出声:「好了,大家别在这难过,早晚有一天,咱们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已经隐忍了六年,快了。」
「对!」
六人商量起此次海贼之事,不一会严墨回来了,严刹却没有回来。
站在船头,月琼整个人缩在棉袄里,头上多了顶严墨拿来的棉帽子。海风很冷,月琼的鼻头红红的,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回舱内。一:回去很危险:二:少有的海上经历让他很新奇:三:肚子好涨,站着消食。
站了一会,有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月琼哆嗦了一下,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冷!一件大氅兜头罩下,想一座山的大氅得有多沉,月琼一个不稳险些摔下船去,还好被人及时拽住了。
「回去。」
大手一捞,还在大氅内找出口的月琼被人捞进了船舱。
好不容易终于从大氅内探出头来,月琼被眼前的阵仗吓得惊叫出声。极为宽大的──一张床!要说月琼这辈子最怕的是什么,那就是大床。接着他被人扔或者用丢来的贴切,被丢在了床上。其实对严刹来说只是把人放下,但他的身高过丈,他这么一放月琼的感觉就是丢了。
裹着大氅蜷缩在床上,月琼咽咽唾沫:「将军,徐大夫说……」
「脱衣裳。」将军下令,就见他三两下把自己的衣裳全脱了。
月琼又咽咽唾沫,对方已经上床了,他磨磨唧唧地褪下大氅,怕说太多惹这人发怒他更不好过。心里直纳闷这人把他带上船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即将迎娶公主,这人心里不痛快所以要把他「绑」过来时刻泻火?
月琼欲哭无泪,公主还没进府,他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等公主进了府,难不成他得天天侍寝?不要!他会死的。
堆在身周的大氅被人扯走,月琼像个木头一样任人把他的衣裳剥了个精光。抬眼见这人双眸暗沉,月琼一个激灵解开这人的发带,乖乖地骑到他的腰上。左手被人抓着贴在那根可怕的「萝卜」上,月琼愣了,难道这人是让他用手?
「这一个月内,我不会要你,用手。」
月琼惊讶地看着他,快跳出来的心回到了肚子里。不敢迟疑,怕这人改变了主意,月琼左手不怎么熟练地摸弄那根萝卜,心里开始念:快点出来,快点出来……
「啊!」
正在认真拔萝卜的月琼下身突然落入一只大掌的手里。他的分身软软的,这种场面的刺激还不足以令他有感觉。可那只大掌用指头弄楞了几下,月琼的分身渐渐有了反应。想到这人的手掌有多粗糙,月琼不得不出声:「将军。」这里的皮可是他身上最薄的。
严刹右手把月琼搂近,绿眸深沉:「你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大眼骤睁,月琼闭了嘴。
左手顺着月琼的眼睛一路摸到他的脖子,严刹捏住他的下巴:「想离开王府?」
想!识时务者为俊杰,月琼咽咽唾沫,摇摇头。
「你跟了我几年了?」
「八年。」
就算他不记得,这人常常在他耳朵边说「八年了你还不适应」,他想不记得都难。
「八年四个月十天。」
严刹的回答让月琼惊讶,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严刹捏着月琼的下巴抬高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月琼的大眼忽闪忽闪,小心翼翼地看向对方,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神是落在对方的眉心处的。
「你认为我何时会送你出府?」
这个他真不知,月琼诚实地摇头。
绿眸一凛,严刹没有回答而是问:「耳饰呢?」
月琼舔舔发干的唇:「在,箱子里。带身上,会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