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爱狗人士对这些人深恶痛绝,是因为对大多数狗贩子来说,与其花费成本收狗卖差价,不如空手套白狼。他们到处搜寻城市里的流浪狗,和主人看护不严的宠物犬,抓起来就统统卖进狗肉店。想想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当家人一般对待的狗狗就成了一盘肉……何其残忍。
实际上,叫叶飞鸿来看,不良狗贩子们只看见眼前蝇头小利,每天却在消耗自己的福报。凡做了类似的行当,那真是一生汲汲营营,不但没可能发大财,相反,夫妻不睦,子女不孝,通常都会晚景凄凉,不得善终。
那只大狗除了最开始时咬了那个光头一口,后来就再也没张过嘴。
人跟狗斗起来,人伤了狗最多落些谴责,但狗若伤了人?别想活了。
它估计也是不想闹大吧。
叶飞鸿又看了一会儿,三个狗贩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终于决定放弃了。
“这条狗真他妈名不虚传,估计都成精了。”
“今天可是把老子累吐血了,你等下回老子缓回来,非抓住它不可!”
“真是可惜了了,俗话说最香便是黑狗肉,这家伙块头这么大,一准儿卖个好价钱。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得去打狂犬育苗……”
三个人骂骂咧咧地走远。
叶飞鸿依然蹲在原地没有动。
那只大黑狗突然回过头来,它看向叶飞鸿所在的位置。
天色越发晚了,都市里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路灯未至之地,一人一狗隔着浓浓的黑暗对视着。
叶飞鸿不再躲着,他努力向黑狗释放着善意。
那只黑狗把头转过去,向前迈了两步。
然后又回头看。
叶飞鸿试探着也向前迈了两步。
黑狗继续往前走,走几步就回头看看叶飞鸿。
到这个时候,叶飞鸿才确定,它的确是想叫自己跟上。
叶飞鸿也没有犹豫,就这么跟着黑狗走了挺长的一段路。黑狗在一丛尺长的杂草前停住,用前爪把草拨开,从里面叼出来一个纸箱子。
它将纸箱子朝叶飞鸿的方向推了推,自己后退两步。
叶飞鸿看着它的眼睛,聪明的狗其实挺多的,但像这只黑狗一样给人以灵性之感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当然,这也是他的主观感觉,或许是因为他实在很喜欢这只黑狗表现出来的东西。
叶飞鸿缓缓地走了过去,然后低头看。
纸箱里正趴着一只深黑毛色的小奶狗,这只奶狗一看就是出生没多久,但体型也是超大,大概饿挺久了,只偶尔哼唧一下,瞧着挺虚弱的。
叶飞鸿没忍住,看了看大黑狗的胯下。
的确是公的没错……
“这是你儿子?”狗妈妈呢?
大黑狗看着他,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叶飞鸿拍了自己一下,自言自语道:“我真是傻了,它再聪明也不可能说人话啊……”
干脆自己算了算。
很快,他就将大致的经过弄清楚了。
这只奶狗和大黑狗还真没有血缘关系。
奶狗是附近一户人家养的母狗今天生的,一胎一个,因为奶狗个头太大,母狗难产,没多久就死了。那家有个老太太,非说老家有个说法,独狗不吉利,要是这独狗生下来克死母亲,那就更是大凶,妨主人的,必须赶紧活埋掉。
这只狗倒不是什么名种,纯粹的中华田园犬。家里人不愿意违拗老太太的意思,就把狗带到公园里打算刨个坑埋了。
正好被大黑狗撞见。
大黑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把小奶狗救了下来。
它自己是流浪狗,偏偏又是公的,不具备哺乳功能。加上现在深秋,一早一晚挺冷的了,小奶狗跟着它,没吃没喝还挨冻,不找个人收留的话,它绝对撑不过今晚。
刚才大黑狗宁愿跟狗贩子们捉迷藏,也不愿自己跑,原因也在这里。它担心万一狗贩子发现了小奶狗,他们会丧心病狂地把小奶狗抢走。
叶飞鸿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罩在纸箱上方。接着将纸箱端起来。
他问大黑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大黑狗深深地看了纸箱子一眼,就毫不留恋地转身跑掉了。
它不愿意。
尽管把奶狗托付给了叶飞鸿,它自己对人类却依然是充满警惕的。流浪的日子虽苦,但它有能力也有自己的骄傲,它已经不再习惯被人类所豢养。
叶飞鸿心里有些遗憾。
不过算了,狗各有志吧。
以后有空了,可以带着煤球过来看它。
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叶飞鸿已经给手里的小东西取好名字了。
因为人家长得黑,就取名为煤球……一如既往的没创意啊叶毛毛。
鉴于煤球的状况并不大好,叶飞鸿就没再耽搁,抱着纸箱回了车上,找了家宠物医院给医生看看情况。
医生给打了几针疫苗,并告诉叶飞鸿,煤球只是有些着凉,加上许久没有进食饿的,它的身体素质极好,回去用注射器喂点羊奶就没问题了,以后有不妥再过来看吧。
叶飞鸿在人家宠物医院里买了好多东西回去,比如狗窝、狗咬胶、狗粮、羊奶粉……
还真别说,这么一忙起来,之前那些矫情啦、纠结啦,就全都消失不见了。他还是头一次自己养宠物,想到宇文睿一个海鲜精,也没耽误养猫养鸟,那两只小碧池可恶是可恶了点,但真的养得很好啊,聪明!他觉得自己老赤膊上阵跟它们掐,有点掉面子,一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