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喜欢享受疼痛的人。越疼我越喜欢。”这人说著,还扯了扯自己耳朵上的那一排耳环。y抽了一口冷气,好像扯的是他的耳朵。
“喂,你还没说怎麽了?钱包被偷了?”这人用手肘顶了顶y,问。
“我叫y。”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y放下捂著耳朵的手,难过地说,“我的钱包没有丢。”
“那你哭什麽?”
y捧起蛋糕盒,低声道:“我的朋友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
“既然不愿意和你做朋友了,那又怎麽会是你的朋友?”杂毛听了有些糊涂,不过那不是他关心的。“喂,你不是意大利人吧。”
“我叫y。”点点头,他好奇地看著这个似乎有事要说的人。
“你是游客?”杂毛又问。
点点头。y心中升起警戒,他想起了爸爸和哥哥们的叮嘱。娜娜和勇士已经做好了准备。
“嗯……你喜欢动物吗?例如猴子、猩猩、狒狒之类的。”杂毛y的紧张,他急忙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坏人,你不要害怕。”
还是点点头,y小心地看看四周,不明白这个人为什麽要这麽问。
“嘿,你别怕我啊,我说了我不是坏人。”杂毛挠挠他的一头乱发,突然著急地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有急事,要离开意大利一个多月,可是奈奈不能跟我一起走,我的朋友又都正好不在意大利,所以我想找一个人在我离开的时候帮我照顾奈奈。啊,忘了说了,奈奈是只猩猩,不过你放心,她很温顺,而且还会做家务,还能对付小偷。”
黑珍珠里映著杂毛焦虑的脸,y没有出声,他还在消化听到的事情。
“啊……我知道这有点勉强,可我马上就得走了。”杂毛看了看街道的尽头,又看了看表,一咬牙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塞到y的手里,快速地说,“不要紧,你只要三四天过来一回,在门口看看奈奈有没有在家就行,她会自己找食物和水,也会自己冲马桶,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你从楼梯上去,顶楼的那间屋子就是我家。拜托了,如果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会在这里胡乱抓人。如果你也喜欢奈奈的话,可以住在我这里,我不会和你收房租。”说完,不等y回复,杂毛提起身後的行李飞也似地冲了出去。这时,路口出现一辆摩托车,就见他敏捷地跳上车。
“喂!y!拜托了!多谢!”朝y挥挥手,杂毛和他的同伴消失在了寂静的街口处。当摩托车的轰隆声远去後,回过神的y朝著无人的街道挥手大喊:“我会照顾好奈奈的。”先前的伤心一扫而空,y转身就见在窄小的门廊内,一条陈旧的木楼梯延伸到暗处。从包里掏出一个迷你手电筒,y小心地走了进去,踏上楼梯。
顺著楼梯,他很快走到了顶楼。除了顶楼的这一间屋子外,这里并没有其他的住户。隐约听到房间里有动静,y拿出刚才那个人交给他的那串钥匙,试了几次之後,门终於开了。突然,一个庞然大物呜叫著闪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在那个庞然大物压上来之前,y有经验地喊了声:“奈奈。”他用的不是意大利语,而是猩猩语。
一个小时候後,y打车回到酒店,在半个小时内迅速退了房间,搬到了杂毛的住处。在这一天,他失去了一位朋友,但又多了一位朋友,一位叫奈奈的猩猩朋友。
奈奈,母,身高175,体重90公斤,年龄不详。
杂毛的屋子很大,但房间很少,可能是为了奈奈活动方便,客厅几乎没什麽家具。只有一个卧室,另一间是书房兼工作室,还包括一个暗房。暗房里挂了许多刚洗出来的照片,很多是奈奈的照片,还有其他一些灵长类动物的照片。在书房里,y发现书柜中的书几乎全是关於动物的,甚至有几本他竟然没有读过。y这下放心了,那个脸上都是环,头发五颜六色的人是好人,他和自己一样喜欢动物,喜欢和动物做朋友。
“爹地,y没想到警察会来,y又做错事了。”
搬完家後,y给爹地去了电话。电话里,他告诉了爹地他从酒店搬了出来,还告诉了爹地他做了什麽。
索兰静静地听儿子讲述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子很善良,单纯的善良。他的善良里不分好人和坏人,只有好的东西和坏的东西。这种善良会时常让他陷入自责和矛盾中,这是男人们过度保护的结果,也是他一早就预料到的。
索兰思索著该如何开解儿子。他不能说那些人是坏人,是应该被抓起来的;他也不能说那些人做的事对他们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让儿子不要去管。黑白世界的界限往往是模糊的,就如男人们的朋友里有许多是黑道上的,男人们做得事也不完全是光明磊落的一样。这是人类社会普遍存在的现象,即便是在另一个世界,这种情况都是毫不奇怪的。
“y,做你认为值得去做的事。毒品会害了许多人,会毁了许多家庭,你销毁了毒品是正确的。把钱分给贫民窟的人也是正确的。不过y,爹地还是认为你应该把那些钱留在那里,让警察来处理。y,你要冒险,爹地很支持。但是在这些事情上,爹地还是希望你能够尽可能地回避,即使你得到了消息,爹地也希望你能交由警察来处理。y,你还小,在事情的处理上无法做到成熟谨慎,而且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