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露高兴,可目光却一顿,他又上下打量了信王一眼,疑惑道:“你今日甚是简朴。”信王一身窄袖青衫,非绸非缎,所饰不过最常见的卷草纹,竟不似往日那般鲜泽。
儿女陪伴在侧,回去时皇帝也未乘步辇,而是慢步走着。信王谦逊道:“寒食清明才刚过几日,思及高祖皇帝创业之艰辛,臣理当自省。”离建朝已有五代之久,李沣此时能有此心算是难得了,皇帝欣慰道:“甚好。”
“宅家治下,是为盛世,但目不能及之处尚有贫苦之户,身为臣子也理应惦念,太过奢靡实在是不该。”见皇帝点头称道,信王缓了语气,笑了笑道:“诸皇子中,儿年纪最大,理应为弟弟们做表率。听说六弟前些日子得了件蜀铠,又加以纹饰,所用黄金珠宝花费颇奢,这……”
听到这话皇帝心中忽然就明白了,李沣这哪是惦念先祖记挂百姓,今日所作所言,不过是为了这最后一句罢了,他从信王的搀扶中收回手臂,神色也淡了不少,道:“此事朕知晓,薛王告知过朕,那件蜀铠是他有心进献给朕,这才找工匠重新装饰了一番。”
李沣愣怔了一下,此时再改口怕是来不及了,只好强笑道:“原是如此,儿竟不知,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