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飘飘的寥寥数句看不出什么端倪,九月初二夜的惊变都被深埋于纸下。李泱走时,长安城内虽风雨如晦,可尚有太子的一席之地,但就在他返程之前,太子已是广厦倾颓。李渂跋扈了这么些年,又何曾料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既然是薛王的家书,魏广也不再多问,他双手递上一册文书:“由淮南道各州所调拨的赈灾粮食已抵达宋州,这是赈粮单据,请殿下过目。”
宋州较之其他地方受灾尤其严重,因此朝廷在第一次调拨之后,又特地额外从淮南道各州的义仓紧急调了一批粮食至此。淮南道所辖的州县虽不算多,可治下良田广布,稻米尤多,连年都能供给京师各地。而所谓义仓,本就是作赈灾之用,淮南道多富庶州县,更是义仓凛实。
此番调运共筹集粮食二十余万石,扬州、滁州、庐州等地皆出数万石,可向来丰饶的楚州却仅仅只出了不到一万石,楚州治下的淮阴、山阳、盐城皆是屯田广袤,为何到了眼下赈灾的时候,却如此不济。
“怎的楚州才出了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