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听了这话无奈,自去料理不提。
黛玉赶到缀锦楼时,却见婆子丫头挤在屋里乱哄哄一团,而迎春却人事不知躺在床上,脸上烧的通红,绣橘正一面哭一面给她敷冷帕子。
见到黛玉顿时有了主心骨,“林姑娘,你快来看看我们姑娘吧!”
见到迎春病成这样,黛玉心下也不好受,见婆子丫头们挤在屋里乱哄哄闹的不像话,心下越发生气,只留下了绣橘,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婆子们见她冷着脸也不敢再围着,忐忑不安的退出去了。
黛玉也坐到床头帮忙换帕子,见迎春毫无知觉,心下又急又怕,忍不住推了推她,轻声唤道:“二姐姐、二姐姐你快醒醒……”
俞青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一个清润柔和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只模糊看到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孩,还没等看清楚,便又沉沉睡去。
黛玉心下不禁一喜,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微微松了口气,“烧好像退了点了,绣橘,让丫头们再换盆水来。”
绣橘忙开门去吩咐了。
片刻之后,宝钗、探春、惜春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说话间李纨也到了,见了迎春的模样吓了一跳,随即勉强镇定下来,“先别慌,我已打发了人去请王太医了,很快就会到。”
没过多久,果然有个婆子带了位王太医过来。
黛玉等人避开了,王太医诊脉后松了口气,“幸而这烧开始退了,如今已无大碍,吃两剂药疏散疏散,调养些时日便可痊愈了。”
说完开了药方,交代了旁边的老嬷嬷一些用药宜忌后便离开了。
李纨忙打发人去抓了药过来,看着煎好药后喂迎春喝下。
探春,宝钗几人移步去了外间,叫了绣橘过来盘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姑娘病了怎的不早些叫大夫,反而拖成这样?”
绣橘闻言,眼眶顿时又红了,见到几位姑娘关切的眼神,想起这些时日受到的委屈,便再也忍不住了,抽抽噎噎道:“我们姑娘前些日子染了风寒,看了好几次大夫才好。
前儿原本好了些,谁知晚饭后又说有些头晕,我让嬷嬷再去请大夫,谁知嬷嬷们只顾赌牌吃酒,说还说我们姑娘太金贵,三天两头请大夫。
姑娘也说天色已晚,死活不让惊动别人,只命人熬了姜汤喝了便睡下了。
司棋也染了风寒,挪出去养病了,奶嬷嬷吃醉了不管事,
也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发起热来,上夜的丫头也没察觉,到了今早才发现姑娘已经昏迷不醒了。”
黛玉等人闻言对视一眼,目光中皆是无奈。
其实请大夫并不麻烦,只要向管事媳妇禀告一声便可以了,自会有老嬷嬷们去料理,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迎春性子懦弱,等闲不敢出头,什么事都不吭声。
何况贾府中的下人向来都是两只富贵眼,一颗体面心,尤其是往来传话使役的婆子丫头们,没有好处根本支使不动她们。
更别提那些管事的婆子媳妇们,惯会捧高踩低,有时候连探春几人的面子都不给,何况在府里毫无地位的迎春。
而这些时日迎春连续几次请大夫,她们没得什么好处,心下不耐烦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迎春想必是因此才越发不敢吭声。
宝钗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探春则是一脸的怒其不争。
李纨叹了口气,“今儿老太太和太太他们都进宫探望娘娘去了,这事等她老人家回来了再禀告罢。”
探春无奈道:“等老太太知道了,又有一场气生。”
宝钗便道:“二丫头已无大碍,咱们也别在这儿碍事了,也该回去了。”
黛玉对绣橘道:“你且回去照顾你们姑娘,有什么事或却缺什么尽管打发人到潇湘馆来传话。”
绣橘闻言,心下感激不已,“多谢姑娘。”
室内安静下来,俞青缓缓睁开眼,想起方才听到的内容,不禁苦笑不已。
她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穿越到了红楼梦的世界。
还成了贾家二小姐,贾迎春。
这本书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看过的,感谢她强大的神识,虽然事隔多年,依旧可以将书中的内容记得清清楚楚。
贾迎春,诨号‘二木头’,针戳都不会哎一声,是贾府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人。
性情懦弱,被婆子丫头骑到头上她也只知退让,任人欺侮。
她记得原著中有一个情节,迎春的奶嬷嬷赌钱输了,便偷了迎春的攒珠累丝金凤去当钱。
迎春不仅不追究,司棋绣橘两个大丫头设法要替她追回,她却宁可当首饰丢了,也不愿惹事。
探春得知此事后为她出头,叫了来了平儿,但毕竟不是自己屋里的下人,两人便问迎春的处理意见。
谁知迎春依旧无动于衷,横竖你们吵你们的,她自在那儿研究《太上感应篇》了,就跟不是她的事情似的。
这样的性子,实在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迎春与探春出身相似,都是庶出,性格却大相径庭,一个懦弱,一个刚强,形成鲜明对比。
迎春的性格形成除了天性懦弱之外,与她庶出的身世有很大关联。
生母早亡,父亲贾赦一味好色贪财,昏聩无能,只知道跟小老婆喝酒。
继母邢夫人生性吝啬冷漠,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
亲哥嫂也没将她放在心上,在贾母跟前更是似有若无。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