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等人也纷纷掐诀施法。
俞青暗暗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素袖一挥,一道金色符文蓦然出现在半空,光芒大盛,金光所过之处,所有妖魔如同琉璃破碎,冰雪消融。
秦可卿等人也都被弹飞出去,哇的吐出一大口血后委顿在地。
警幻仙子也脸色惨白,唯有痴梦仙姑安然无恙。
痴梦仙姑惊魂未定,心下却明白这十对方看在绛珠的面上手下留情。
警幻仙子勉强咽下喉中腥甜,颤声道:“道友究竟是何人?”
心下惊疑不定,便暗中掐指推算一番。
哪知道只是掐算到一半便被反噬,胸口如遭重锤,“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众人只见到警幻仙姑脸色蓦然惨白,却不知发生了何事。
警幻仙子心下悔之不迭,她原以为僧道二人夸大其词,自己有两千多年的道行,又有异宝在手,推算对方的来历不过轻而易举。
结果不但没能算出她的真身,反倒赔上了大半修为。
警幻仙子修行数千年,又机缘巧合得了一件仙界异宝,一身道行在此界妖魔中算得上强大,连一般的神仙也不是她的对手。
却不知俞青数世轮回,神魂之强大绝不是一般神仙可比,何况俞青本不是此界中人,还有一身功德气运护身。
能推演天机的大能虽不少,但所谓气运并非一般人琢磨得透的。
别说是精于推演天道的神仙,即便是此界圣人也无法掐算她的来历。
俞青弹了弹衣袖,淡淡道:“你不必问我是谁,我不过是瞧不过你们的行事。
既入了道门,不好好积修功德,锤炼自身,反倒行那邪门歪道,拿他人做棋子,帮尔等渡劫。”
神瑛侍者为何会给绛珠草浇灌甘露?绛珠草生长在西天灵河岸边,难道会缺灵气和水?
何况所谓因果报酬,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形式,何必泪尽而亡?
她先前已去姑苏林家祖坟看过,分明是富贵百年之相,若不是有人暗中插手,以林家的功德运势即便子嗣单薄也不至于绝后。
明明绛珠也是被人算计,却要背上这一层业障。
如此即便了结了因果,绛珠真身灵根也必受损,别说求证大道,一生修行都可能毁于一旦。
警幻仙子听了这话便知自己的谋划都被对方看穿了,顿时面色惨白。
俞青冷冷一笑,道:“我管什么你有什么谋划,只是若再让我知道你对绛珠打什么主意,或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休怪我不留情面。”
警幻仙子听了这话不由身上一寒。
绛珠下世历劫本为酬谢甘露之惠,理应父母双亡,无家无业,唯有寄人篱下,方得以将一世的眼泪还给神瑛侍者,待得债清之时,便是返回太虚幻境之时。
只是如今出了这样的变数,泪尽夭亡是行不通了,绛珠命运已改,不经人间惨事,哪里有眼泪来还神瑛侍者?
而没了绛珠这颗棋子,她原本的谋划便毁了大半。
俞青见她神色变换不定,好整以暇道:“仙姑可听清楚了?”
警幻仙子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得一哆嗦,先前滋生的一丝想法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暗暗苦笑一番,罢了,横竖这回是栽了。
算来天劫尚早,大不了多等几年,当务之急还是先打发了眼前这个煞星为妙。
当即躬身行了一礼,恭敬道:“前辈尽可放心,此次下世历劫的乃是神瑛侍者,旁人只是相陪,便是略改命运,亦是无碍,即便绛珠仙子不还泪了,也并不影响神瑛侍者享富贵经磨历。
绛珠仙子有此机缘乃是天意,我等亦不敢有违天道。
前辈心存慈悲,晚辈日后定当痛改前非,专心修道。
只是脱尘之后如何了结这段fēng_liú公案,却不是我等所能左右的了。”
对警幻仙子的识趣,俞青颇为满意,面上现出一丝笑容。
警幻仙子暗暗松了一口气,此人道行深不可测,一身气息实在可怖,即便是她自诩法力高深,在此人面前却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俞青扫了满面惊惧的众人一眼,不再说话,忽而心之所动,衣袖一拂,整个太虚幻境变了模样。
原本亭台林立,奇花异卉喷芳吐艳的洞天福地烟消云散。
“此为小惩大诫,若再作恶,必不容情。”
话音一落,俞青身形一动,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委顿在地,瞬间老了数十岁的警幻仙子。
…………
贾府种,宝玉和凤姐养了三十三日,果然复旧如初,连宝玉脸上的烫伤业已平复,不见丝毫痕迹。
经此一事,各处得来消息,纷纷念佛,人人都道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有大神通。
想起那日僧道二人对俞青的恭敬,心下各有思量,却也不敢多问,但至此看俞青的目光越发敬畏起来。
对此贾母明面上并未说什么,只悄悄命鸳鸯传话给凤姐,寻找教养嬷嬷一事暂且搁置。
凤姐虽不明所以,却也松了口气。
因端午将近,转头便忙着预备府里过节的事。
展眼便进了五月,天气愈发炎热。
宝玉最是无事忙的,又因贾母发了话,说他身体未愈,只命他好生休养,连学里也不必去了。
宝玉越发有恃无恐,每日东游西逛。
这日忽有元春打发夏太监送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出来,叫在清虚观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唱戏献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