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生挠了挠头,呐呐不语,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提到妖怪的事小襄铃的反应就这么大。
欧阳少恭等人深知内情,却无一人提醒方兰生,只在一旁看热闹。
风晴雪等了许久,见俞青不再继续,忍不住催促道:“俞青姐你继续跟我们说说,还有什么特别的景致。”
俞青闻言侧过头微微想了想,道:“特别的话,我曾去往极北之地游历,那里只零散生长着一些矮小的树木,叶片细小如针,颜色也不是青翠的绿,而是带着一种幽冷的灰绿色。
而到了北地的尽头,便再也看不到一丝绿意,触目所及,只有一望无际的冰川雪原,冰冷、肃静、庄严。
在那里,我有幸见过一次极北之光,那是世间最美的景致,根本无法用笔墨描绘。”
想象着俞青口中的绮丽奇景,众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向往之色,襄铃忍不住道:“真的有那么好看吗?这极北之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见方兰生与风晴雪都满眼期待的望着自己,连百里屠苏向来波澜不惊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好奇,俞青不禁微微一笑,也没有卖关子,细细的向众人描绘了那番难得一见的奇景。
“极光五彩缤纷,形状不一,绮丽无比,没有任何一种美景能能与之媲美。那样的美,实在无法用言语描绘。
那时亦是深夜,天幕上只有点点繁星,在北斗七星中,忽然飘洒出一缕彩虹般的光晕,如烟似雾,摇曳不定,时动时静,像行云流水,最后化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光环,萦绕在北斗星的周围。
片刻后,光环越来越亮,宛如皓月悬挂当空,向大地泻下一片淡银色的光华,映亮了整片冰原。四下里万物都清晰分明,形影可见,一切都宛若海市蜃景。”
夜空像无边无际的大海,显得广阔无垠,安详而又神秘,低垂的天幕上,群星闪烁,静静地俯瞰着黑魆魆的地面。
夜色深沉,树林中除了虫鸣,只有篝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众人静静围着篝火坐着,安静的听着俞青讲述那些令人心驰神往的见闻。
她的声音清柔和煦,带着某种山清水甜的味道,格外地悦耳好听,拂过耳畔,滑入心间。
那埋葬着无数灵魂的沙漠,那一望无际的雪原,都深深地吸引着他们的心神。
良久,故事说完,众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方兰生一脸神往,感叹道:“原来天下间还有那么多神奇的地方,古人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难怪圣人都喜欢到处游历,饱览天下风光!。”
风晴雪也惊叹不已,满脸羡慕,“有机会真想像姐姐一样游历天下,也去北地雪原看看那神奇的极北天光。”
红玉闻言点了点头,看了眼神色怔忡的百里屠苏,意有所指道:“是该多去走走看看,只有见识到了天地广阔,世间疾苦,才会明白人生短暂,生存不易。”
百里屠苏闻言,目光微微一动,若有所思。
欧阳少恭温声笑道:“山水之间,陶冶情操,正该多走多看。”
俞青扫了眼欧阳少恭,微微一笑:“天地之广非你我所能想象,到了那里,你才会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渺小,犹如沧海一粟。仰望苍穹,只觉天地浩瀚无垠,宇宙无限,令人望而生叹。
蜉蝣朝生暮死,然与天地相比,人之一生亦与蜉蝣无异。”
欧阳少恭眸光一闪,深深地看了眼俞青,微笑道:“俞青姑娘见识广博,实在令少恭汗颜。”
俞青微微一笑,“不敢当,欧阳先生过誉了。”
欧阳少恭一笑,“在下所言皆出自肺腑,应该是俞青姑娘过谦了才是。”
与俞青相处时日虽短,欧阳少恭却已察觉到这位俞青姑娘的来历比他想象中还要不凡,拥有着远超她外表年龄的渊博学识。
一个人的阅历,从日常的言语举止便可以体现出来,这不是一个人想要隐藏,就能轻易完美隐藏起来的事情。
然而随着两人的相处,俞青身上的神秘面纱非但没有被揭下一层来,反而更加让人有如雾里看花。
对方绝不是凡人,欧阳少恭能够肯定这一点。
俞青的话不多,但即便是寥寥数语,亦可窥一斑,无论是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还是天文地理、庙堂高远,甚至古今奇闻异事,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能接上,而且见解非凡,许多冷僻的见闻也都是信手拈来,甚至有许多东西是连他都不曾听说过的。
这样的阅历,绝不仅仅是见识广博所能解释的。
少有人能与他畅聊到如此地步,在过去,他也遇到过许多见识不凡之人,但从没有一个人曾给他这样的感觉,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怀疑,在那年轻的容颜下,是不是也深藏着一个苍老的灵魂?
俞青察觉到欧阳少恭探究的眼神,看了眼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心内暗暗一叹,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实在难得,只希望事情不是她猜测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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