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就对佟妃颇为宠爱,如今又将诞下皇子,母凭子贵,看情形这位分很快就要升一升了。
而她董鄂氏虽然生下了二阿哥,却依旧无宠,还只是个庶妃。现在外面又有个勾了皇帝心魂的乌云珠,你说董鄂氏怎么会坐得住?
一石三鸟,这女人还不简单,日后对上她记得多留点心。”
乌兰与塔娜点了点头,仍旧有些意犹未尽,双目炯炯的看向自家主子。
俞青却没再说下本,道:“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先不说了,塔娜你打发人去教堂看看,问问汤若望回来了没有。”
塔娜无法,只得恋恋不舍的领命去了。
乌兰看向俞青,疑惑道:“主子您一直找汤大人做什么?”
俞青微微一笑,“我看这书有些问题不明白,想请教他一下。”
乌兰更加不解,“他虽然给您看过病,不过也是个只会看星星月亮的洋大夫,
又不是翰林院的先生,还有什么值得主子您向他请教的?”
俞青闻言失笑,“汤若望可不只是洋大夫,他还是一名出色的科学家,我现在
看的这本《远镜说》就是他撰写的。”
乌兰依旧满脸迷惑,她自诩对俞青颇为了解,现在却想不通自家主子为什么忽然对这些奇奇怪怪的西洋玩意这么上心。
俞青也无法跟她解释科学的重要性,中国几千年来的观念,读书人不读四书五经那就是不务正业邪门歪道,在他们看来,孔孟之道之外都是奇技淫巧,小人之为。
正是因为这个观念,让中国在百年后遭受了几乎亡国灭种的打击。
俞青不是什么救世主,却也有身为炎黄子孙的骄傲与自豪,如今既然有机会改变那段惨痛的历史,她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俞青站起身,看着远处望不到尽头的华丽的宫室,
她的目标是外面广阔的天地,而不是终身困于这方寸之地,跟这些女人玩一辈子宫斗宅斗。
俞青当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移了话题道:“一会你再带人找找,看看还有没有这样的书籍。”
中有关于数理天算的书籍不少,大多都是历年传教士献上来的,平日里都无人问津,俞青却是如获至宝。
据她所知,如今在古观象台工作的传教士有50多人,汤若望是其中最主要的传教士,还担任台长,即钦天监监正。
这些传教士是近代西方科学知识的传播者,大多精通数理天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汤若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善历法,懂兵器,会造炮,对于这样的人才,俞青自然十分眼热,千方百计的想要拉拢过来。
乌兰答应了,正欲下去料理,忽然想起一事来,忙道:“差点忘了,主子您上回吩咐的事差不多办妥了。”
俞青微微一惊,“真的?这么快?”
乌兰笑道:“您想的也太麻烦了,前几年虽然废除了匠籍,但那些人世世代代
从事此业,又无恒产,这一时半会的哪里有其他着落?不还是得做老行当维持生计?
这些人大多流离失所,能吃饱饭就不错了,主子开的条件这么好,那些人争得都快打破头了。
即便再三提高要求,来报名的人也越来越多,经过筛选,只留下了一百二十三人,其中有四十三人是南边来的,祖上都是以造船为生,据说曾参与前朝郑和宝船的制造。”
俞青闻言,眼睛蓦然一亮,“很好,你让人好生安置,招人的事也别停,另外西山脚下的庄子尽快改造好,到时候让他们都搬过去。”
乌兰闻言应了声,依言出去料理了。
……
顺治十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科尔沁台吉弼尔塔哈尔率部众抵京。
当日,皇帝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科尔沁一行人,王公大臣亦陪侍在座。
俞青坐在凉亭中,一面看书一面等前面散场。
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俞青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看了眼不远处两株的白梅,对乌兰道:“坐着有点无趣,我们去那儿看看吧!”
随侍的宫女们把桌上收拾干净,两人才出亭子,忽见一颗石子从远处飞来,俞青快速拉着乌兰一退,堪堪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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