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往许仕林的屋子走去,李公甫与许娇容见她如此笃定,心中大定。
许仕林已昏迷三日,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俞青给他诊了脉,对许娇容道:“不妨事,不过是情志过极,以至神窍闭锁,待我给他服下回春丹,稍后便可苏醒。”
说罢便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浑圆的丹药给许仕林服下。
许娇容与李公甫目不转睛的盯着,只见许仕林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片刻后,睫毛一颤,许仕林慢慢睁开眼,见到俞青,眼波一闪,随后又归于平静,盯着床顶的帐幔不语。
李公甫夫妻先是大喜,随后见他如此情状,又是一惊,担心的望向俞青,“碧莲,这是怎么回事?仕林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俞青微微蹙眉,拍了下许仕林的手,“见我回来就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知不知道娘和爹这几天有多担心你?你想急死他们不成?还不起来?”
李公甫与许娇容眼巴巴的看着他,许仕林却恍若未闻,依旧呆呆的不言不语。
两人急得不行,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俞青见状,轻叹了口气,道:“您二老先别急,他这是心结为解,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带他去一趟雷峰塔吧。”
话音一落,三人皆是一惊,许仕林立时便清醒过来,挣扎着坐起来,抓住俞青的衣袖,满脸惊喜,“碧莲,你真的能带我去见我娘?”
许娇容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恨恨拍了下他,咬牙骂道:“你这不省心的臭小子,差点吓死娘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跟你爹娘交代!”
许仕林见她面色憔悴,想到姑母多年来的含辛茹苦,心下也极为愧疚,任她打骂,低下头不敢言语。
李公甫急忙拉住她,“好了好了,仕林醒了就好,你就别骂他了。”
许娇容这才停了下来,抬起衣袖抹了抹眼角,对俞青道:“碧莲,你真的要带仕林去雷峰塔?”
俞青点点头,“如今仕林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是该让他去见见舅母了,您和爹若是想去的话,我可以一起带你们过去。”
许娇容知道女儿的身份早已不同以往,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闻言与李公甫对视一眼,摇头道:“娘去你大伯母家接天宝和玉荷回来,就不去添乱了,你带着仕林去吧,行事小心些。”
俞青见状也没有再劝,回堂屋喝了会茶,待许仕林梳洗好了,便提着他飞上云头,不过片刻便到了雷峰塔前。
许仕林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抬头便望见雷峰塔三个字,顿时怔立当场。
片刻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霎时泪如雨下,“娘,孩儿不孝,来看您了。”
话音一落,塔底便传来一道温柔又急切的女声,“仕林,是你吗?”
许仕林一顿,随即大喜,手脚并用爬到塔门前,哭道:“是孩儿,娘,仕林好想您!”
塔底的女声也哽咽起来,“仕林我儿,娘也想起你,娘做梦都想看看你!”
俞青见状,心中一动,摘下发间的碧玉簪,暗暗施了个水镜术,这碧玉簪是骊山老母所赐的一件法宝,可穿梭阴阳,区区雷峰塔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片刻,镜中便出现一个身着白衣,眉目温婉的绝色女子,虽然面有泪痕,却丝毫不减其丽色。
俞青当即招手,示意许仕林过来。
许仕林上前,登时一惊,“这是……”
俞青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指了指雷峰塔门。
许仕林会意,走到水镜前,勉强克制住心中激动,跪下给白素贞磕头请安。
白素贞也是又惊又喜,虽然时隔多年未见,母子俩却毫不生疏,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此处禁制重重,虽然有法宝相助,俞青的功力也支撑不了太久,估算了下时间,上前轻轻拍了下许仕林,“仕林,时间到了,咱们该回去了。”
白素贞有一千七百多年的修为,功力高深,方才在俞青施术的那一瞬间,她便有所察觉。
此时抬头望来,看到俞青,不禁一怔,眼前少女一身浅碧色广袖长衫,腰束丝绦,气质卓然,神光内敛,赫然是一位修道有成之士。
白素贞心下疑惑,这雷峰塔少有人至,何况是修道之人,这姑娘到底是何来历,为何有这般大的能耐,还费这么大功夫帮她与仕林母子相见?
想到此处,拭干泪痕,拱手施了一礼,道:“多谢道友相助我儿,只是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俞青侧身避过,复又施了一礼,微笑道:“碧莲拜见舅母。”
白素贞闻言,登时一惊,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你是碧莲?怎么会……”
许仕林也从失落中回过神来,见了白素贞神情,微笑道:“娘,真的是碧莲,刚才孩儿忘了跟您说了,碧莲八岁的时候便出家修道了。
这次也是多亏了她,救回孩儿的性命,又带孩儿来此与您相见。”
说罢把始末缘由与白素贞说了。
白素贞到底见多识广,虽然惊讶,却也渐渐镇定下来,对俞青含笑道:“原来碧莲也是拜在骊山老母门下,这样说来咱们也算是同门了,真是有缘,不知师尊她老人家近来可好?”
俞青微微一笑,“师尊一切安好,她老人家也时常惦念舅母。”
白素贞轻叹一声,“是我无用,丢了她老人家的脸,这次还得多谢碧莲你相助,否则我与仕林不知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