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部铁青着一张脸,握刀的手用力的都泛着白,他和药研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自己正在脑补的东西。
长谷部的脸青的更厉害了。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叫笑面青江来才对?”平日里就显得严肃的打刀此刻就像是从石膏模子里倒出来的,身体板正,僵着张脸,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那呜咽的哭声一直没有停下,甚至还有越来越清晰的趋势,药研努力驱赶掉满脑子奇奇怪怪的鬼怪物语,深吸一口气,无声而快速地踏着瓦片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往下看去。
长谷部没有动,看着自己的同僚停在屋顶边缘,一手拄着瓦片一手握着本体刀往下看,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药研?”
长谷部唤了一声。
黑发的付丧神依旧一动不动。
长谷部倒吸一口冷气,疯狂地回想着有没有看过什么怪谈,妖怪可以凭借声音勾走魂魄的……
“药研?”到底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扔下自己的同伴一走了之,长谷部放慢了脚步,试探性地叫着短刀的名字,缓缓走过去。
踩着瓦片的声音在此刻被无比清晰地放大,又因为他动作缓慢而被拉长。
“咯——吱——”
“咔嚓——”
一片破裂的瓦片在付丧神脚下光荣牺牲,这声音听在提着心的长谷部耳朵里,不啻于一枚炸/弹原地引爆,他觉得这声儿响的能让整个京都都听见。
而药研还是一动不动。
长谷部的心开始渐渐往下沉,坏了,真是中招了?付丧神被鬼怪迷惑,应该怎么办?要是主在这里就好了……不不不,这样危险的情况,还是由他长谷部来应付吧……
这么胡思乱想着,长谷部已经走到了药研身边,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去看下面的场景,而是伸出手去试探着轻轻拍药研的肩膀。
“药——”
“嘘。”一直静默如雕塑的短刀忽然发出这么个短促的音节,长谷部一惊又一喜,接着就是愤怒,“你——”
药研打断他的话,转过来的脸上满是迷惑:“长谷部?你来看看,那是个孩子吗?”
“孩子?什么孩子?”怒气被这么一打岔就消失了,长谷部重复着这个词语,不在意地往下探出头。
“这个时间哪里会有什么孩子,白天就已经颁布了宵禁的命令,又是在丢失了几名孩童的敏感时刻,哪家的父母会不看好自己的孩子——哪来的小孩?!”
最后的惊呼因为声音的变化而生生拔高了两个调。
那路上站的的确是一个孩子,大约四五岁模样,衣着朴素,扎着童子髻,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脸上带着一点婴儿肥,小脸和手都白白净净的,看得出来是被家里人尽心照顾着。
而这个童子就这样在夜晚独自出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似乎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抽噎着哭泣不休,那细细小小的哭声在晚上听起来确实可怕的很。
药研没有动弹,盯着这个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的孩子迟疑着,长谷部沉默片刻,像是被这哭声给弄得心软,猛然起身跃下屋顶,朝着那个孩子走去。
“长谷部?!”药研低喝一声,那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示意他待在那里不要动。
那个抽噎着的孩子见到有人靠近自己,不由得停下来哭泣,眼里还含着泪水,一下一下地抽着小哭嗝儿,整个软软的身子都一抖一抖的,肉肉的小手抓着衣服边角,有些茫然地盯着这个忽然出现的高大男人。
“你……你叫什么名字?”长谷部没有和孩子相处的经验,踌躇着在距离孩子几步远的地方蹲下来,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你家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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