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真是藏了宝贝。”刀疤男身旁的龅牙汉子吹了声口哨,怪叫道。
刀疤男眯着眼,转头盯着他,脸色肃穆,一字一句缓缓从嘴里吐出来,“再好的宝贝也是别人的,奉劝你一句,管好自己的手,伸太长可是收不回来的。”
“哈哈,大牛哥,我就这么一说,没有别的意思。”龅牙汉子搓搓手,赔笑。
“呼,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也救不了你。”刀疤男仰头吐了个烟圈,懒懒说道。
刀疤男一摸毛毯的料子就知道是好东西,转手肯定高价,遂爽快换了油。
纪容止原本以为钱财外露之后,少不了会被小偷小摸的盯上,结果,直到第二天,一切都很平静。于是,他让田小有把车停靠在离加油站不远的地方,决心将那枚六级晶核丢进空间。
晶核甫一丢进去,空间便开始扭曲,从纪容止的角度看去,只见细细的裂缝在空间里缠绕,旋转。慢慢的,如同被蹂-躏的面团,拉长,卷曲,挤压,伸展。。。很快,伴随着疼痛,炙热的气体开始在丹田内疯狂旋转。
纪容止顾不上研究空间的变化,连忙往嘴里塞了一颗变异果,开始收敛心神打坐。
田小有从后视镜偷偷瞄了瞄后座的长发美男,肉眼可见的热气在他头顶蒸腾。黑脸小子琢磨着,一上午了,冰美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他难道是在练功吗?这么看来,倒真的跟传说中的纪先生有几分相似。
一想到自己跟偶像单独在一起度过了两天两夜,田小有立刻满脸通红,一脸梦幻地捂着脸,幸福地想:哪怕现在死了,也值了。
这时,断断续续的“唆唆”声传来,田小有猛地一惊,轻手轻脚下了车,没走几步就听到鬼鬼祟祟的谈话声。
“喂,龅牙,大牛哥不让咱们动这车。”
“瞧见没,这辆车绝对是极品,咱们只是换几个轮胎,多大点事儿,瞧你给吓的。”
“里面的人看着不好惹,万一惊动了大牛哥,不好交代。”
“娘们唧唧的人有什么不好惹?胆小鬼,活该你饿死。”
“嘿嘿,大牛哥说了。。。”
“一句话,干不干?”
“唔。。。”
“你不干我找别人了。”
“诶,干,干,我干还不成吗?”
“呵呵,早说嘛,你瞧,兄弟有好事儿,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
田小有听到这里,抖抖索索地退了回去。回了车里,纪容止仍然在打坐。
怎么办?电视上不是演过吗,练功打坐的时候被别人打断的话,是要走火入魔的。
不行,不能让他们打扰师父。田小有热血握拳,好歹咱也是变异者里的一员,虽然是最废的力量型变异,犹如鸡肋。不过,拖住两个人应该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黑脸小子意气风发,朝闭目打坐的纪容止一鞠躬,“师父,徒弟去了。”
转身,大义凛然地走了出去。
炙热的内力冲刷着七经八脉,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被蒸发,短暂的痛楚过后,身体顿时一轻。
丹田内的佛珠剧烈颤动着,旋转着划了一个大圆圈,沿着丹田慢慢游走。一周天后,翻涌的内力如同倾泻的瀑布,将小沟壑一般的经脉扩宽到小溪流般粗壮。
轻盈舒适的感觉席卷全身,浑身的毛孔被热气熏开,皮肤的肌理变得滚烫滚烫的,进行着肉眼看不见的改造。
“妈的,这家伙真抗打,打得爷手都疼了。”陌生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嘿嘿,你,你们最好,打死小爷我,然后,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龅牙,停手吧,再打下去,大牛哥该知道了。”
“妈的,你怕你就滚蛋。老子今天非要弄死这个龟孙子,妈的,这孙子把爷的龅牙都打秃了。”
“那我不管你了,我先走了。”
“呸,孬种。”
“谁,谁也,别想动我,我师父,我,偶像。”
“妈的,神志不清了还他妈抱着我呢,哟,你他妈还敢还手,找死。”
。。。。。。
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传进纪容止的耳朵里,“砰砰”,是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真吵啊。他不耐烦地睁开眼,入目的就是田小有浮肿的堪比猪头的脸。
此时的田小有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贴在车窗玻璃上的脸丑陋不堪,没了清晰的轮廓。双目涣散,嘴里全是血,在一开一合中沿着玻璃慢慢流淌。
他正被身后的缺了颗门牙的汉子反剪着双手,压在车窗边,一下一下用力揍着。意识模糊中,嘴里还囔囔念着几个词,“别想,动我,师父。。。”
突如其来的杀意将纪容止的理智抹杀,一挥手,剑光闪过,车窗连着人头同时飞了出来。
世界终于安静了,可是还不够。
杀,杀,杀,浓重的血雾弥漫在他眼前,体内的暴戾之气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浓郁的杀意充斥在他的胸间,猩红的血气覆盖住他的眼眸。
无礼者,杀!扰我清净者,杀!
还有谁?
“啊,啊,别杀我,别杀我。”去而复返的偷窃同谋,正好目睹了血腥的一幕。当浑身萦绕着冰冷杀意、如同杀神一般的美人儿缓缓逼近时,他吓得腿软,跪地磕头求饶。
杀,杀,杀,他是十恶不赦的魔头,原本就该视所有人如蝼蚁,杀伐决断,快意自在。什么慈悲为怀,什么妇人之仁,都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