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祖天漾眯起眼睛:“我们只是来调查情况,到底谁是凶手我们谁也不确定,大家如果知道什么,决不能包庇犯人,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不要私人矛盾放大,这种时候大家更应该团结,不是落井下石,这样只会让警方更难判断。”
周围的人不再说话了,一直默默站在季言身后的李强,微微地探出头喏喏地说:“不是我们做哩,天晓得我们是冤枉哩……”
祖天漾说:“没人说是你们做的,找你询问不是怀疑你……”
一旁的李强妻子,突然哇地哭出声来:“你们凭啥子这样欺负我们噻?我们两口子辛辛苦苦卖点瓜子,凭啥子没完没了的找我们麻烦,那俩瓜娃子是来买过瓜子,可是也不能就赖上我们啊!你们警察破不了案子,找不到是你们没得用!凭啥子欺负我们!”
她边说边哭,家乡的腔调在哭声中,倒是像一首悲伤的民族小调,这哭声似乎也感染了刚刚还对他们议论纷纷的人们,祖天漾刚刚的一番话打击面太大,一下子得罪了这些人,他们的口风立刻发生了变化,议论的话题也从刚刚对李强两口子的怀疑,变成了同情,甚至还带着些对警察办案的不满。
虽然他们的声音不大,但还是传到了两人的耳中。
“这都多长时间了,这帮警察干什么吃的!”
“可不是么,就欺负老实人来劲。”
“丢了个大活人都找不到,还不如狗呢,让条狗去找,这么多天也能找到了吧。”
“也不能这么说,这外地人就是可恶,以前咱们这哪里出过这种事,就是他们来了才乱了。”
“谁知道呢,这么久都没有破案,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
李强耷拉着脑袋,女人嚎哭的声音将冰冷的空气撕扯开一个硕大的口子,寒风一个劲儿地灌进来,却堵不上周围人的议论。
第18章 李二婶子
季言脸色微微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祖天漾迎着李强妻子的哭喊又问了几句,但是李强不再配合,紧闭着嘴不肯说,周围人的议论说越来越大,看来也不会再有什么收获,祖天漾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拉住季言:“走吧。”
季言点点头,如果不是李强夫妇做的,那么他们的愤怒是可以理解,毕竟流言可畏,警察三番五次找上他,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小镇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是一件许久侦破不了的案件。
这已经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它不仅仅关系到两个少女的安危和两个家庭的幸福,更关系到民众的安全感,关系到队里的声誉,案子一天不侦破,镇子上就一天人心惶惶,他们就一天要背着骂名。
季言坐到车里,一言不发。祖天漾见多了场面,脸皮也磨厚了,对群众的职责也不痛不痒,他变脸到快,上了车就收起了刚刚的严肃,偏头想逗季言一句,看他那个脸色没敢,只能斟酌着用词别惹到这个煤气罐:“那个……人性就是这样,谁还没挨过骂么,干咱们这行的,有时候就不能太把别人的话当回事……”
季言拧开车钥匙:“去见下一个目击者。”
祖天漾看了看他的脸色说:“要不今天先回组里分析一下案情?”
季言说:“没那个时间,还是抓紧把能找到的线索找到吧,李强这边,你有什么收获么?”
祖天漾说:“谈不上收获。只是推测,这李强记不得具体说了什么,说明话题很普通,当时两个人只买了瓜子没有带别的东西,说明她们的确不是离家出走,所以什么准备都没有做。看来最好的打算是不可能的了。她们是被人强行带走或者骗走的。李强说话的时候目光虽然有点游离,但是大多数时候都能做到跟我对视,而且和之前的几次口供基本没有出入,应该说的是实话,至于关于他要买孩子的传言……”
季言开着开着,突然狠狠地砸了一把喇叭,滴!!!!的一声,把祖天漾吓了一跳,他就知道煤气罐在这酝酿情绪准备爆炸呢,他心有余辜地安慰:“别别别,人嘛,鲁迅先生早就说了,馒头这东西寡淡无味需要沾着人血,人总愿意踩着异类,做出道貌岸然的正义者的模样。这是控制不了,人性总有黑暗的一面,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善良的……”
季言心里的确不好受,倒不是因为被群众议论指责,而是如今他腹背受敌,查下去李强被拖累的被人非议,不再查李强线索又断了,他两头为难,气结于心,尽管他知道祖天漾是好心,但是实在不想听他聒噪:“我没事。”
祖天漾思路理了一半,被季组长的一记喇叭声打断,也不敢惹他,只能赶紧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你没事,破案么,不能心急。”
季言听他这么说,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委屈,忍不住小声反驳:“多一天她们就危险一天,我……”
我就一天抬不起头来。
祖天漾叹了口气:“破案不能带个人感情,心急就是一种,被流言蜚语左右情绪也是。”他冲着季言安抚地笑笑:“组长放心,没事的,这案子会破的。”
红旗车晃晃悠悠开走了,祖天漾眯着眼睛假寐,车子开到离进出镇的位置,在一处平房居住区停下来,季组长已经恢复常态,他冷漠地对祖天漾说:“你这么能说,我给你找个对手,这次有个目击者比你还话多。”
祖天漾瞧见季组长开始说话噎人,就知道他已经冷静下来,他睁开眼微微挑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