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意在罗的这句问话里彻底淡了下来,多弗朗明哥始终盯着罗的眼睛,在看到对方倔强的表情后嗤笑一声:“罗,你可真够勇敢的。”
说罢他站起身,不再看罗一眼地转过身,走向不远处的房车:“带他回去。”
在多弗朗明哥的话音落下之后罗还没来得及做出一点反应,就捕捉到一声轻微的枪响。他眼神冷漠地扫过去,正巧撞上身着黑色风衣的维尔戈。
不好的预感瞬间窜上后脊,罗根本没时间闪避,就再次尝到了子弹钻进皮肉之间的痛苦。闷吭一声,罗软下身子沉向海底,却又无力愤懑地被人打捞上岸,最终被抱到多弗朗明哥的对面。
车门关上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将压抑浓缩到极致,填充在宽敞的后车厢里。罗扭曲着鱼尾瘫软在座位上,强撑着眼睛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呋呋呋,欢迎回家,罗。”
湿润压抑的空气盘旋升腾,在高空之上形成一片厚重的云雾,阳光被遮挡在其后,阴沉的天色从上至下把这片城市全部笼罩其中,凝聚的低气压让人险些喘不过气来。罗依靠着墙角才没有丢脸地瘫软在地板上,他自从被扔进房间后就没开口说过话,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办公桌后的多弗朗明哥。
而多弗朗明哥却连份余光都懒得施舍给他。
粉色的羽毛外套搭在紫檀架上,手中私人定制的昂贵钢笔在纸页翻动期间把名字签于其上。多弗朗明哥回到家族后就埋进那堆公文里,并且吩咐了无论是谁,无论是多重要的事情都不许打扰他。
这是家主的命令,而且无人敢于违抗。
所以在罗与多弗朗明哥僵持的五个小时里,房间安静地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页的悉索声响。
侧过头就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从蒙蒙细雨到倾盆暴雨只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窗外的世界被连绵的雨丝分割出无数片段,像是蒙了层霾一般的纱帐,连远一点的景象都看不清楚了。
“在看什么?”
多弗朗明哥的声音把罗从出神中拽了回来,他转过头把视线放回男人身上,却仍旧没有开口。很难得听到多弗朗明哥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讲话。从他们相遇的那天开始,多弗朗明哥的语调一直是玩味且恶劣的,无论是亲昵也好威胁也罢,都属于那种罗听了就会非常不爽的嗓音。
而现在多弗朗明哥卷着衬衣袖子,左手捻着文件右手握着钢笔,眼睛被墨镜遮挡着看不清楚,眉目间却满是认真和严谨。他音调有点低沉,却平静得很。他用轻淡的口吻向他询问,虽然仍然没有抬头。
这也是罗第一次看到多弗朗明哥办公时的样子。他在以前总是以为这个男人只懂得放肆和戏弄。
或许是他还不够了解多弗朗明哥。
一个偌大的产业在短短几年之内崛起并且在里世界盘踞一方,它的首领绝不是泛泛之辈。
“你的那些小手脚,说真的根本入不了我的眼。罗。”像是长辈训诫晚辈的口气,多弗朗明哥一边批阅着文件,同时开口笑道:“有些小麻烦我不愿意和你计较,相对于你给我带来的乐趣来说,我更愿意费点心思来宠着你,宠着你那些小叛逆和小聪明。包括你主动和我提起柯拉松这件事。罗,我不是笨蛋,你觉得你能把我玩弄于鼓掌那也是因为我还愿意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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