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上天很重视这些有冲劲儿的孩子,路飞在被注射肌肉萎缩剂之前,他碰到了那个把他的梦想实质化的男人。
他说他叫香克斯。
红发香克斯。
正想着过去的事情发呆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路飞反坐在凳子里把下巴抵着椅背,在门响起的一瞬间突兀地抬直身子。
“香——什么嘛,是罗宾啊。”
不高兴的小家伙又垂头丧气地趴回去,手里拿着香克斯给他的草帽,鼓着腮帮子小声嘟囔。
“感觉好一些了吗?药剂作用比较大,可能会难过一阵子。”罗宾优雅地笑,像是变魔术一样从门后拽出餐车,上面装满了食物。
“肉!”路飞的鼻子很灵,他几乎不必回头就能分辨出餐车上都有什么东西,两眼放光地看过去,路飞扭正了屁股,在飞奔过去之前突然想起来香克斯对他的教育——
于是已经有了双腿但四肢依旧长着软鳍的路飞把草帽扣在脑袋上,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罗宾鞠了一躬:“谢谢罗宾!”
然后小个子的半人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了餐车前,却在捏住鸡腿的前一秒被罗宾扣住手腕。
“吃饭之前必须吃药啊,路飞。”
罗宾笑着,从餐车上取下一个装有乳黄色球状颗粒的瓶子递给路飞。
在食物的诱惑下即便是再难吃的药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路飞仰起脖子把一瓶子药全部灌进嘴里,然后使劲拧着眉才把它们吞咽下去。
“艾斯下午过来,有他陪着你我也能安心回巴洛克工作了。”罗宾看向路飞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温柔而坚定,“香克斯先生晚上回来,他要我叮嘱你不要乱跑,尤其不可以去外面。”
“有什么关系嘛。”专属于路飞的糯米音在食物塞满嘴的情况下更加不清晰了,他只顾得抬头看了罗宾一眼,就又立刻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吃食上。
“路飞,你知道的。”罗宾的语气有点无可奈何,但其中隐藏的严厉却还是让路飞狂吃的动作一顿。
“罗宾,香克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直在瞒着我?”头一次在食物还没有吃完的情况下停住咀嚼,路飞咽下嘴里的肉认真地看向罗宾,油乎乎的手里还抓着一根大骨头,“特拉男的消息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
“你会知道的。”罗宾笑了笑,抬头揉了下那顶伴随了红发数十载的草帽,“当香克斯先生觉得你有能力接受它的时候。”
这是罗第二次和多弗朗明哥出门,第一次他被留在车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毛团大衣隔着玻璃去观察人类,那时候人类在他眼中还有很多需要挖掘的秘密,而且那时候他还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将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两年之后他就被多弗朗明哥带着走进人群。
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一只狼披着狮皮走在狮群中的感觉一样,明明知道自己绝不会被发现,但侵入他人领地的压抑仍旧存在。
多弗朗明哥带着罗走进一家很普通的商场,在与柜台的服务员聊过几句家常后就被带到一扇门前。罗被人拦住记录了指纹和虹膜。
门口连接着一条通道,逼仄狭窄的泥灰路蜿蜒向前,途径数个岔路口和数扇需要密码验证的门。罗不动声色地跟在多弗朗明哥身后,把那些输入的密码和路径记下来。
“没用的。”
像是看透了罗的心思,多弗朗明哥在打开最后一扇门后回身对罗笑着说道:“这里的密码每天都会变动,连路径也是。也许你今天遇到了八个岔路口,明天就会变成九个。”
那你他妈不早说!
默默记了一路的罗额间蹦起青筋,给了多弗朗明哥一记白眼。
他们两个沿着最后的一段途径走过去,道路的尽头延展出一片亮眼的白。罗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到了。
冷。
这是罗对眼前景象唯一的描述。并不是说温度冷,而是这里的环境和人。
房间墙壁不知是由何种材料构成,被漆上一片雪白后反射着金属光泽,矩形的仪器随处可见,看似杂乱实则每台都有它们固定的位置,乳白色的地板光可鉴人,从远处看过去几乎能把房间里的景物映进去大半,仿佛成就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很干净,一尘不染,灯光很足很亮,罗从幽暗通道走进来的瞬间几乎要眯起眼睛才能减缓眼底的酸痛。穿梭在仪器之间的人都穿着白色大褂,扣着白帽子和白色口罩,手掌上套有一次性的橡胶手套。
房间里同样很安静,没有人交谈,甚至其中的人们连眼神交汇都没有,他们像是上好发条的木偶,表情僵硬呆滞只会执行主人的命令。
罗突然感觉有些烦闷。
这里就像是监狱和医院的结合体,冰冷地有些不近人情了。
多弗朗明哥两人进来的时候也没人对他们看上一眼,罗沉了沉眼底的情绪,追上多弗朗明哥的步子。
“少主。”他们没走进来几步就有人迎过来。罗仔细看了眼,这才发现原来四周的墙角都隐着一扇门,只不过它们与墙壁的契合度太高,很难让人第一眼就能发现。
“凯撒呢?”
“他还在研究,t-22号实验室。”来者身着干练的西装,同样也是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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