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归疯,但我始终担心你的身体。」注意到秋月的身躯因失温而颤抖,呼吸不规律,彩云伸手抱紧秋月,在她的耳际低喃。
「身体……我早已不当作什麽一回事。」说不上是日渐转差,不过并不像预期的可以回复。
宫中无数的补品确实让当年虚弱的身躯大致上复原,可惜不稳的心情会大大影响康复的进度,譬如一生自由、後宫迫害……无论怎样,这个半生不死的躯壳她已经习惯了。
「你这番话只会令我觉得更加内疚。」归根究底,两次都是她的错。
经常告诉彩云不要为当年的事挂在心上,彩云必定面带笑容回答她知道,可是,一直以来的行为已经证明她心里根本无法释怀。
虽然有时一副吊儿郎当,但她这个玩伴深明彩云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只要与她有点关系,即使是一件琐碎小事,她都会把那人的一切揽到身上,最大例子就是四侍卫的事;她有点怀疑彩云是不是错生了地方,武林比皇宫更适合她生存。
为了让彩云好过一点,此刻,她能做的就是提出看似是补偿的要求。「既然觉得亏欠就给我补偿……」秋月感受到背後的人在点头。
「我们现在烧水净身好吗?还有,我要看到你的笑容!」放松上身力度向後靠在彩云怀中,秋月闭眼笑说。
「……知道了!」放开秋月,彩云整理紊乱的思绪,其後,两人泛起甜笑勾著对方的小指,以极缓慢的步伐到厨房大门。
把水倒进锅子然後生起炉火,二人坐在柴火附近取暖。彩云单膝跪地为秋月整理杂乱的长发,秋月适时把柴草丢到灶内延长火种的寿命。
直到水在沸腾,二人不断重复的动作才先後停止,寂静的环境再次传来声响。
「想不到你的头发已经全乾。」彩云边说边走到附近捧住木盆。
「而且衣服也乾了呢!不过待会儿恐怕又因送水而弄湿……」秋月打开木盖子把热水杓进盆中,之後二人进出厨房及客房。
合力把热水倒进在秋月房间的大木桶,转眼间,两人坐在稍为挤迫的木桶中休息。
彩云朝秋月招手,秋月先是摇头,接著生怕彩云向她泼水而选择坐到她怀里。
「先是追逐,再来是捧木盆,全都是需要体力,一会可以好好睡觉了。」双手贴紧盛起温水洗脸,秋月含糊道。
「话说点来,为什麽这麽晚仍不睡?」
「睡觉也要配合心情!」略微回头,秋月在眼角勉强望到彩云。
「哦?真是闻所未闻……」
「现在不就知道了?」从木桶站起,秋月被上薄衣走出屏风外,彩笔立即紧跟著她。
在彩云拭去身上水珠时,秋月忽然把她推倒床上,还未搞清事情的彩云,下一刻已被秋月深吻著。
她当然有能力拉开她们之间的距离,只是她才不会愚蠢地破坏如此好的气氛,同时顺便吃吃秋月的豆腐。
「终於愿意放开……」盯紧泛红的脸颊,彩云装出害羞的表情,随即惹来秋月一记狠咬。彩云既小心且用力推开秋月的头颅,续说:「你来当主动我可是非常高兴,不过别老是咬我!」
「这个可不行……雷雨交加的晚上铁定有事情发生,让我来个借题发挥!」秋月不等彩云反应又再次吻下去。
「你可别後悔……」反压秋月,彩云骑在她腰际,双手把她的手腕按到床上。「但你疲惫的表情很难说服我让你继续闹下去。」
「好,不闹下去也行,今晚你要留下来。」
「谨遵旨意。」彩云轻抚秋月脸颊,弯下身在她耳际柔声回答。
上天似乎厌恶地上的种种污秽,冲洗一切的大雨直到早上仍未曾停止,使得城内的人民都没有上街的兴致,一些店东也怕白忙一天,所以没打算营业。
青烟靠近窗户眄视冷清的街道,再仰望灰蒙蒙的天色,她考虑应否像平常一样到赵府找她的醋罈子。
雨,比适才加大,青烟漾起幸福的微笑走出房间,待下人为她披上蓑衣後,便撑著雨伞离开梦回楼。
「想不到大清早可以遇见青烟姑娘。」古真荣不知从哪里冒出,吓得本来浅笑著的青烟一脸绷紧。
虽然感到不耐烦,但青烟仍然保持应有的微笑,说出往常的客套话:「我也是,古老板要回店铺?」
「不,我专程来找你。」
「既然如此,我们到附近的茶馆再谈。」她不想站在雨下閒聊,今天她没这心情。
「不用了,我的话不会太多……」古真荣瞄了眼身後的撑伞人,那人把油伞交到他手上後,即便走开。
「连下人也要支开,该不会是什麽麻烦事?」
「今晚可到春绮楼一趟?」
「难道只有青烟才可胜任?」她不答反问,也伺机拒绝古真荣的要求。
「……恳请青烟姑娘帮忙。」沉默片刻,古真荣殷切道。
古真荣甚少被拒绝後仍旧希望她可以陪伴左右,默默思忖,青烟带著不情愿的口吻答应,古真荣的表情好像在告诉她当时人因她的应允而松了口气,不过她的心情可不好。
「古老板,今晚的宴会竟然让你那麽担心,真不像你!」尝试试探古真荣为何硬要她出席,顺便调侃一番。
乾笑几声,古真荣的脸瞬间垮下,更一脸沮丧凝视木无表情的青烟。他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连串手语,青烟似懂非懂点头,最後古真荣重重吁了口气,再三叮嘱青烟晚上在梦回楼等他,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