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头颅正面对着被妖人欺凌不休的青年,虽然只是个死人头,青年却好像极端抗拒这不可能存在的旁观,极力想要躲避。
妖人的态度却截然相反,青年越是躲避人头的注视,他越是抬高青年的腰,将他被肏得红肿的私处展示出来,越发兴奋的揉弄青年的rǔ_fáng,将他肏干得水流不止。
郁长泽看在眼里,猜测这妖人就是《观事录》里记载的前来寻仇的魔教长老。
这货也够欺软怕硬的,温家庄机关伤他在先凌霜断他一臂在后,不敢找温阎麻烦也不敢打上天极峰,就捏着个道观欺负。
左顾右盼正盘算着如何潜进去为民除害,忽然听见下面一声愤怒的嘶吼。
低头一看,只见那青年道人被魔教妖人打飞出去,重重撞在殿中石柱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一抹染血的寒光自他手中滑落,铿锵掉在地面。妖人胯下血流不止,宛如负伤野兽一般狂怒咆哮。
“贱人!!!贱人——!!!”
青年道人匍匐在地上,低低的笑了几声,又不禁呛咳起来。
方才一掌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喉间涌上鲜血,他咳嗽着吐掉血污,一手探入推荐扯出了体内原属于那妖人的狰狞事物,抬头望向那张因为愤怒和疼痛变得紫红的脸,又轻笑了几声,把那玩意用力丢出去。
视线变得模糊,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青年挣扎着重新握住那截他私藏起来,花了无数心思悄悄磨利的铁片,最后望了一眼香案上的人头。
——父亲,孩儿不孝,不能为您和母亲,为观中无辜的同门报仇雪恨。此番惨祸皆因孩儿而起,累及无辜,大仇未报本无颜自裁……可苦忍数年亦未寻到复仇良机,孩儿实在不堪受辱,不得已出此下策,万望见谅。
青年将利刃对准咽喉,死亡将至,他的神色反倒显得宁静。
耳边噗嗤一声轻响,视线中最先渐开的,却不是青年预想之中的自己的鲜血。
“……咦?”
一柄突然飞出的长剑从妖人左胸斜上方刺入,自上而下贯穿了胸腹。紧接着豁朗一阵乱想,大殿上方屋顶开了个洞,一道黑影自房顶跃下,动作迅捷如鬼魅一般,在妖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欺身至他跟前,握住了剑柄,用力往下一切。
顿时血光飞溅,妖人被开膛破腹,颓然倒在了地面上。
连剑柄都染上了血色,不大喜欢血液黏稠的触感,郁长泽提起长剑,冲满手血污皱了皱眉。
欢爱中的魔教弟子没有接到明确的命令,对发生在眼前的杀戮视若无睹。血淋淋的剑刃只会弄脏剑鞘,郁长泽直接提着剑锋转身,正要走向青年,忽听对方焦急的提醒道:“小心!”
后背一痛,有什幺锐器刺破皮肉打入了体内。
痛倒是能忍,让郁长泽感到惊讶的是,那妖人这都没死?
青年道人提醒道:“是魔教的秘术,当年我父亲就是被这一招瞒过去了……把他的头砍掉!”
依照青年的话,郁长泽回身过去重新放翻惨不忍睹的妖人,将他的头颅切下。
青年恢复了些许力气,扶着墙慢慢坐了起来。郁长泽走了过去,自报家门道:“天极峰郁长泽。”
青年顿了一顿,抿唇惨笑了一下,见郁长泽行动有些迟滞,道:“你受伤了?”
“是啊,背上中了暗器,有劳你帮我看一看。”
青年悚然而惊,道:“暗器上必定有毒,解药……”
“无妨。”
郁长泽倒是淡定,他的态度影响了青年,对方也冷静了些许,撩起他的衣袍查看伤处,惊讶的发现嵌入皮肉的暗器散发着昭示剧烈毒性的莹莹暗绿光泽,流出的血液却是无毒的鲜红色。
郁长泽道:“我百毒不侵,你小心点,别被暗器伤到。”
“嗯。”
青年应了一声,小心的替他拔掉暗器,随便找了一件殿中的衣物,撕成布条做了简单的包扎。
“还没告诉我你叫什幺呢,”伤口处理完毕整理着衣服,郁长泽问,“此处既然是清静观,你可是檀徵道长?”
“我……”
青年欲言又止,忽然意识到自己衣冠不整,低头理了理不成样子的衣服,视线落在郁长泽手里的幻华剑上。
他开口道:“这位……郁少侠,贫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您的佩剑可否暂借在下一用?”
想他是要亲手向魔教众人复仇,郁长泽考虑片刻,将剑递了过去。
青年低声道谢,又调息了片刻,握着剑站起身,踉跄了几步,勉强站稳之后向大殿中的其他人走过去。
看得出他不惯用剑,有伤在身也没什幺力气,可殿中其他人都沉浸在yù_wàng之中无法自拔,唯一发号施令的又已经气绝,眼下无人能够阻止他了。
郁长泽看着青年走到一双正在交缠的人影旁边,本以为他要对付魔教弟子,没想到在先将魔教中人的头颅切下之后,青年含泪望了那满面红潮的道人一眼,剑刃送出割断了对方的咽喉。
眼神微微闪了闪,郁长泽终是没有制止青年。
三清宝殿化作血池炼狱,浓郁的甜香逐渐被刺鼻的血腥味覆盖,大殿之中再见不到一丝青砖原本的色泽,遍地都是流淌的鲜血。
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活人之后,青年咚的跪在血泊之中,向死寂的大殿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举起幻华剑,最后一剑给了他自己。
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