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卓绝,画意清奇,但是这幅画中景物皆为相熟。
“此画当真妙绝。”徐贤妃盈盈下阶,罗袜生尘,每一步都犹如踏在水上,当真如仙女下凡。
段鸣好不得意,作揖说道:“能得到娘娘赏识真是三生有幸。”
“这连绵不绝的远山出自五十年前东琼大画师苍云的手笔《青松冷日》,而这座亭则出自荆岚女画家姚琴的《碎明出亭》不过颜色浅了些,而这轮太阳和浮云则出自三十年前东琼秦越的《淡日游云》,一幅画群芳荟萃,集大家之成真乃神仙流品。”徐贤妃不断指指点点段鸣的脸色越发变白,想不到这徐贤妃居然熟知他们国家和荆岚的名画,这些画早失传了,他得到的那些都是东琼名家临摹的。但他绝不能承认,否则他以后如何抬得起头去游历他国。
“娘娘此言差矣,这画是我一年前画的,天下文人众多,谁能不保证画的东西不能相同。”段鸣狡辩道。
“段公子,画可能雷同但绝不会一模一样,写意相同而韵是各异,正如人的样貌或许可以相同,但性情绝不可能一样。若两幅画□□相同而物品不同手法也不相同,而其中的一幅画一定有诈,一个画家画工可以进步但画的□□却是很难改变的,毕竟画工只是为了更好更准确地表达心中的寓意,不是吗?”
“二十年前我东琼上下一心,虽然技术、国力落后诸国,可是在文化上并不亚于诸国,连贵国大才子赵洛珩的画韵也有东琼的风格,难不成画韵不能相似?”段鸣仍不死心,耍赖到底。
“画韵可以相似但绝不会一样,刚刚那幅画虽有东琼画派的柔艳之风也隐含了你们的一些刚强,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哀伤,这乃是他自成一派的画风,试问在你们东琼的画中可找的出兼含三中不同画意的画?”徐贤妃笑着问。
段鸣无话可说了。
徐贤妃大步上前,朝皇上跪拜,声如脆琴,说道:“皇上,我记得宫中有几幅三年前从东琼收购来的临摹品,可否拿来做做对比,看看是不是与段鸣公子的画如出一辙,不然我可真是冤枉了段公子。”
段鸣面如土色,急的大汗淋漓,只求皇上顾念两国建交莫要叫人去拿画来对比。
不料,皇上竟肯了。
对比后果真如徐贤妃所言,殿上的大臣妃嫔莫不嬉笑,除却徐将军,徐将军一袭紫色袍裙,华年风霜沉淀在脸庞,仍含英气,眉宇杀伐凝结不散,因为她眼中的热闹是孤寂的。
月歌和其他公主坐在一块惊讶并静静地看着徐贤妃大放异彩。
段鸣如遭雷击,动弹不得。
唐微此时也战战兢兢的,生怕徐贤妃下一刻“指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