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他活着,便说明他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听到这话,李寻欢大声笑了起来,这个男人长得并不如何英俊,然而当他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就如同二月融化的春水,染上春季的绿意,使得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他不会杀我,我们是朋友。”李寻欢终于将酒盏放下,在酒盏落下的一瞬间,桌面上多了根华丽的羽毛。
——孔雀翎!
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动。
一山不容二虎,何况现在不止二虎,在座每个人都好像坐在针毡上,衣服都已被冷汗湿透。而使之其他人如临大敌的李寻欢好笑的点了点桌面:“帮主可知道,他现在就在这里,就在帮主旁边,在距你不出五尺的地方。他现在的弓弩说不定正指着帮主,而帮主却不知道。”
随着李寻欢的话,上官金虹似乎感受到了身边有人打量,只是当上官金虹顺着视线看去的时候,除了吃到一半的水杯,空无一物。
若是其他人,只会当这不过是李寻欢使出来的诡计,然而在这里的是上官金虹,他能感受到隐藏在暗处之人的打量:”是你!”上官金虹最终将视线往李寻欢的右手边凝视:“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
酒楼上诸人纷纷随上官金虹的话往那里看去,除了水杯,什么也没有。
然而众人不敢说话,那张桌上每一个人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这张普通的桌子四周,汇集了至少三名兵器谱前十的高手。
“你不说我便替你说,你不出来,是因为你害怕,你害怕面对我,害怕同我对峙,因为你怕输,你怕死!”上官金虹的眼睛就仿佛藏着双妖魔的手,能抓注任何人的魂魄。
这人的眼睛却如同浩瀚无边的海洋,碧空如洗的穹苍,足以将世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完全容纳。
这样的话,要是暗处的谢知非能忍那就真的是怕了上官金虹!
隐藏在虚空中的谢知非突然出说话:“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
楼上诸人吓得不轻,他们不知道是自己幻听了,还是他们眼睛出了问题,李寻欢右手边明明没有人,但是那地方的水杯却凭空飞了起来。
虚无一物的空气像是有人一般,那水杯中的白开水少了一口的量:“徐晟自缢的时候,我便想,这个人既然能做出那么多事,怎甘轻易下狱。”
众人吓得险些晕倒过去,只觉背后冷风阵阵:他们之前没注意这一桌,这一桌上有鬼啊!
屋梁上的灰尘似乎也因为这阴冷,一片片的落了下来,不是被风垂落,而是被上官金虹同荆无命无形的煞气摧落的:“你不敢同我出手,因为你怕。”
谢知非赶来京城好不容易找到李寻欢,两个不吃饭的人一个喝酒一个喝水,一道菜也没点。
不过李寻欢才同谢知非说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荆无命和上官金虹便来了。
此时随着谢知非手一动,谢知非也随之隐形,此时随着谢知非的现身,原本的如死水一潭的酒楼又活了过来。
桌上的豆灯将烛光打在谢知非的脸上,银制的面具折射出银白的冷光,而谢知非剩下的半张脸则是隐藏在黑暗之中。
谢知非静静的坐在在那里,一双手搁在桌上,浑身紧绷,时刻都可以动起来:“我怕你,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现在来这里,是奉了谁的命令?”
谢知非嘴上说怕,却半点怕的神态也没有,半点不让人信服。
然而谢知非要的,就是这样的不信服!
“没有人能命令我,没有人敢命令我”上官金虹的眼睛一冷,就仿佛能抓注任何人的魂魄:“你是江湖人,徐晟是朝廷的人,所以他自缢了你却不明白。”
这时候,李寻欢突然说话了,他叹了声,对周边汗毛倒立的人说道:“你们都走吧,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你们该晓得了。”
得了这话,这些人立刻起身,有的连走都走不稳,被别人扶着才能过去。
待人走完之后,上官金虹对谢知非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对于上官金虹这样的人来说,酒色钱财均无法让他动心,唯一能让他心动并且出手的,只有最高的武功,最肆意的权利。因此,在知道自己对手是李寻欢之后,上官金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谢知非没说话,只是看向桌上的孔雀翎。
众所周知这是唐门的信物,凭借这东西据说可以让唐门的人为其办一件事。不管李寻欢是不是谢知非的朋友,拥有孔雀翎的李寻欢一定能请得动谢知非,上官金虹了然的看向李寻欢:“你是如何知道我会来的?”
李寻欢笑道:“我不知道你会来,我只是知道,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我这颗人头都有很多人想要拿。”
论人心险恶,李寻欢经历了太多,许多时候他只是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当我知道徐晟自缢的时候我便知晓有人在给我们警告,让徐晟这件事到此为止。”
说到这里,饶是李寻欢也忍不住心里有些得意。朝中那些人以为能骗得了自己,岂不知这些人不聪明的掩盖让他省下了许多麻烦:“后来发展果不出我所料,在徐晟死后,一应证据都指向徐晟一个人,似乎他是死有应得。那一日我便想,我定然是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秘密,而且这秘密太过骇人,因此我很可能活不了。”
“不愧是探花郎。”虽然未完全正确,当也相差不远。
上官金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