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多想便将手中只有北魏皇帝才能看的密件递给坐下拓跋焘,北伐柔然时拓跋嗣虽大胜却被柔然第一高手斛律重伤,现已觉身体大不如从前。
知自己天命或将至的拓跋嗣已开始着手将太子拓跋焘推至台前,这些所谓的密件在拓跋嗣的眼中,身为未来皇帝的拓跋焘自然是看得的:“南人擅守,奚斤攻滑台不克致军队士气受挫,如今进退两难需派兵助阵,只能由朕亲往前线。”
拓跋焘不赞同道:“可父皇你身上的伤……不若我带兵前去……”
“无妨,机会难得,此方南征或许是我最后一次亲征,待我南征后再做修养。”说罢拓跋嗣陡然想到之前极力劝阻他在此时出兵南下的崔浩,平心而论崔浩的确是难得的人才,拓跋嗣自认不会因崔浩的身份便将其排斥在外,只是拓跋嗣总觉崔浩身上有一股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也是为何拓跋嗣无法对崔浩推心置腹,甚至让拓跋焘私下去清河调查崔浩的缘故:“我让你派人去查崔浩的身份,今可确定了?”
拓跋焘肯定道:“并非他人假替。”
闻言拓跋嗣点点头,既然太子查无疑证那便只能说明是他多心了。
帐中的拓跋嗣父子开始讨论御驾亲征事宜的时候,帐外潜伏截话的身影也已悄然离开。
不日,拓跋嗣再次御驾亲征,只是这一次不是往北讨伐柔然而是南下攻打刘宋。
与此同时,在嵩山彻底落户的谢知非此时正纠结于要不要换个地盘。
离达摩前来中原还有百年时间,谢知非自觉他完全可以在嵩山打个七八多年来的坐参个十来年的禅,那时候必然能博得多方赞誉。
时机已至,谢知非再说一句悟道讲经传授佛法必然许多慕名人来,指不定一下就可以完成任务!
虽然系统评定谢知非这法子非常消极,基本上可以说就是混吃等死靠着拖时间来完成任务,不过谢知非说的这也的确是一种法子。
系统久劝不动之后也就由着谢知非去了,不过是时间长了一些而已,他完全可以等得起。
只是谢知非这个懒人办法的前提是他能安安静静在嵩山参禅悟道。
然而……
在嵩山这块地界上,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寇谦之本就是一条强龙的情况下,亟待完善自己道经的寇谦之时不时都会来找谢知非,除非谢知非正打定主意同道家杆,否则还真不能将寇谦之拒之门外。
在寇谦之看来谢知非能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佛法造诣,可见其对道的领悟颇深。
正所谓取长补短,若能早一起将自己的道经完善,寇谦之也能早一日入世,能早一日光大道家。
只是这么一来这可就苦了谢知非,对于如今的谢知非来说,最缺的便是那份洗尽千帆之后的宁静。
等待了一夜的旭日从地平线上升起,霞光万丈赤炎千涤,明媚绚丽的日光宛如一道金色的屏障往四周推开,所到之处唤醒沉睡的生机,天地间一片盎然的景色。
这般由静到动、由死转生的画面最能让谢知非触动,仿佛置身于大道之中,耳边一片寂静安宁,疲惫不堪的心灵得到洗涤,脑海中空灵一片。
金色的阳光扫过地面,青草萌芽;金色的阳光拂过山林,白鸟复醒。
金色的阳光最后来到白衣僧人那处,仿佛将面向朝阳打坐的僧人身上渡了一层金粉,红日为轮,好似佛陀在世。
当这一道光的屏障从谢知非身上掠过时,等待了一夜的谢知非只觉耳边的声音骤然一消。
此时的谢知非仿佛置身在另一个世界,万物生发之声被无限放大,花开的声音、风吹的步伐……
然而谢知非面带满足的微笑,还未来得及阙目回味那种奇妙的天人优微,玄妙异常的感悟。
一道晴朗的啸声便从响了过来,一身青色道袍终年不便的寇谦之从远处快速飞驰而来:“看道实大师的模样似有所悟又,当真令我羡慕得紧。前日我那师傅托梦于我问了三要,寇某人有些许不明,今日来找大师一道研习。”
刹那间,万物生发之音没了,绚丽的光幕也没了。
先前的玄妙顿悟瞬间跑得一干二净的谢知非猛的睁开眼,面上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看向寇谦之的眼神想找事:“……”
——贫僧来到这世界的第一次顿悟!
就这么没了?
以前寇谦之来打断谢知非无所谓,毕竟那时候谢知非并非真的顿悟,而是将脑袋放空了在神游九天在装模作样的糊弄人,寇谦之打断了也无所谓,谢知非忽悠两句唯心主义的话便可以继续发呆,没有半点损失。
然而这一次不是装的,是真的在顿悟!
谢知非的心几乎在滴血:顿悟不是大白菜,说有就有啊!
虽说谢知非仅是露出了些许无生趣的模样,然而寇谦之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谢知非除了淡然外的表情,整个人顿时有些懵:“道实大师这么怎么了。”
“……”谢知非摇摇头:生无可恋。
见谢知非如此,寇谦之原本放在喉咙里准备吐出来的那些问题尽数打住。
瞬间知晓自己或许破坏了谢知非的机缘,深知求道艰难机缘难得的寇谦之心里顿生歉意,岔开话题欲逗谢知非将注意力转到别处:“说来也巧,我师傅虽是天宫仙人却另有门派,掌门之名还与道实大师一般无二。”
这时候的谢知非心里还在遗憾,陡然听寇谦之这么说,对天宫同样好奇的谢知非在心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