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将近十年过去,塞巴斯蒂安深觉反胃,在羞耻中煎熬。迈克·弗莱彻的事件重演了,不是吗?显然他跟那时候一样愚蠢软弱,毫无长进。
老天爷呀,他怎么能这样?他怎能罔顾自己的原则,让又一个恐同的深柜混蛋在他身上发泄yù_wàng?他并不为在莫斯科发生的事情感到羞耻,因为他觉得他教训了那个恐同的混球一番。可最近几天他都干了些什么——捉弄弗拉德,挑衅他——那简直就是调情。夜店里发生的事情不是谁在教训谁。他只是被yù_wàng冲昏了头,一心只想解痒,想找人又深又重地c,ao进他身体里。
弗拉德管他叫贱货。弗拉德是对的。
即使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件事,回忆起那种快感,塞巴斯蒂安就觉得下腹发紧,伴随着羞耻的兴奋感再次席卷全身。
白痴。他是个白痴。他早就不是那个长相怪异,皮肤死白,到处遭人嫌弃的少年了。数不清的男人和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然而他还是让一个死不悔改的恐同男人c,ao了自己。
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蹭他的脚踝。他往下看。
“我没救了,对吧?”他捞起赫敏搂在怀里。他倒在床垫上,开始lu 猫,努力想清空脑子里那乱糟糟的一团。
徒劳而已。
最糟糕的是……他喜欢。他喜欢逼得弗拉德发狂,让他失去理智,感觉弗拉德在他耳畔低吼,感觉弗拉德的手指紧紧地掐着他屁股,忍不住c,ao他。这让他觉得自己掌控了自主权。让他爽到飞起的不光是屁股里的大r_ou_木奉,还有这种感觉。
他没等弗拉德喷出什么恐同的废话就走了——另一个原因是,他无地自容。他为自己沉溺快感而羞愧,为自己再次陷入年少时的窘境而羞愧,为违背了自己在比尔墓前立下的誓言而羞愧。
“我怎么这么傻?”塞巴斯蒂安毫无笑意地弯起嘴角,喃喃自语。
赫敏喵了一声作为回答。
“对。”塞巴斯蒂安说着,闭上眼。走廊里响起的脚步声让他骤然绷紧了身体。
弗拉德也回来了。
脚步声停在他门口。
塞巴斯蒂安僵住了,他的心跳声鼓噪着耳膜。
他会进来吗?进来干什么?告诉塞巴斯蒂安他不是同性恋?痛打他一顿?或者是……压在他身上再干一轮?
这念头让塞巴斯蒂安微微颤抖。他恨自己的反应。
脚步声再度响起,接着,对面的房间关上了门。
塞巴斯蒂安舒了一口气。用不着跟弗拉德对峙,他不确定自己是失落还是解脱。
警报解除,塞巴斯蒂安走出了房间。他快渴死了。
他向厨房走去,但在看到卢克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卢克正坐在餐桌旁打电话。塞巴斯蒂安意识到他是在跟恋人通话。他不想侵犯卢克的隐私,正打算离开,就听见了他自己的名字。他停住了脚步。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罗曼。”卢克说。
塞巴斯蒂安只见过卢克的恋人一次,不太确定该怎么评价他。罗曼·杰米多夫,高大压人,仪表堂堂,气场强势;但他的蓝眼睛寒意森森,让塞巴斯蒂安毛骨悚然。他觉得在这男人面前藏不住任何想法,那双眼睛能看透一切。罗曼给人的印象是,他会毫不犹豫地攻击别人的软肋。塞巴斯蒂安觉得他跟卢克这样温和、浪漫的家伙一点也不相配,可是,他们看上去很相爱。
“得了,罗曼,”卢克听起来被逗乐了,不像之前那么剑拔弩张。“说真的,我觉得我都要变成长发公主了。” 他轻轻地笑着。“正好我还是金发。”
不知罗曼说了什么,卢克的笑容变浅了。“够了,”他说。“我既没有大意也不是个笨蛋,罗曼。塞巴斯蒂安是我的朋友,而且他需要帮助。我知道你担心,但是我不会让步的。”
停顿。
“关于那件事,”卢克说。“我不想让弗拉德住在我的房子里。”
罗曼的回复让卢克翻了个白眼。
“他是个恐同的混蛋。”卢克说。
再次停顿。
“不,他没有,但是我在自己的家里应该有安全感,我不想让他那种人y-in森森地在我和我的客人周围出没。我知道他在s_ao扰塞巴斯蒂安。”卢克叹了口气。“好吧。可是你什么时候回家?”
又是一段沉默。
卢克撅起了嘴。“那还早着呢。”他咬着嘴唇。“我想你。你不在,床又冷又空。”
罗曼的回答让卢克露出柔和的笑容。
“好,”他说。“务必保重。爱你。”
塞巴斯蒂安觉得胸口发紧。曾经,他也梦想拥有一份爱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时的他从不畏惧受伤——他甚至没法想象爱情会带来伤害。恍如隔世。
卢克挂掉电话,叹息着,用手捧住脑袋。
塞巴斯蒂安清了清嗓子,走进厨房。“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但是……如果你男朋友反对的话,我会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