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只看着我,只是看着我。
我到底在紧张什么啊……
“船长,你知道吗,我一直就想毕业以后回老家帮忙种地,穿着农民背带裤戴着土黄色遮阳帽在果林之间查看温s-hi和肥力,傍晚抱着一筐熟透的水果冲下山坡把——唔”
蹲在一旁的白津用一只苹果堵住了我剩下的话。
欸,苹果?
他哪里来的苹果?
我的牙齿顺着惯x_ing咬在苹果皮上,酸甜的汁液顺着牙齿流到我的舌头上。
清脆的声音透过牙齿传达耳膜,我突然悬崖勒马把接下来的话全数抛弃。
“你不想打木奉球了吗?”白津就着拿苹果的姿势站起来,他朝咬住苹果的我最后看了一眼,便收了手c-h-a回口袋别过身去。
他的声音暗哑沉闷,也许生气了。
我眨了眨眼,默默松开牙齿,本来想把咬出一个牙印的苹果扔进垃圾桶,后来还是塞进了木奉球服裤子的口袋。
白津这时候才转过身看我。
“那、那、我去投球了。”我紧张地朝他鞠了一躬。
就像和父亲小时候一起看的木奉球比赛视频里初次登板的选手,笔直地鞠了一躬。
他轻笑一声,俊美又强势,幼稚又可爱,朝我点头说:“好。”
我差点平地摔倒。
第37章
我最终没有投完全场,第六局打出一个安打以后预约的时间就到了。
我换了衣服后和等在馆外的白津汇合,他说大副已经回船上了。
在等列车的时候我一直数着地上的砖块。这一站目前只有五个乘客在等车。
“……那天,是我的错。”白津向我郑重道歉,他说他那时候说的话太过分了,他不是有意要威慑我,希望我能谅解他。
“没事啊,真的,我完全不在意……说起来我也有错啊,我本来完全可以控制住的。没有你的话,我会闯下大祸的哈哈哈。”我最终也没有向他感谢,感谢他在禁闭室内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回了现实世界。
我们两相隔两米静默地等着列车。
苹果——
啊,苹果。
我的背包里多了一个有牙印的苹果。
我想到苹果,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问他:“船长,你哪来的苹果?”
“顾医师,假期结束了。芒b4星附近有一艘海盗船挟持了商用飞船。”白津与我同时开口,我才注意到他从刚才就一直在接听飞船上的通讯电话。
我们迅速赶回了飞船,各自奔赴岗位。
木奉球场仿佛是不曾存在的海市蜃楼。
第38章
和白津“握手言和”的第二周,我又一次精神力外泄。
我在回忆这件倒霉透顶的事之前会详细告诉你精神力和抑制剂的信息,你就能明白:
人永远不是无辜的,但我在这件事上绝对无辜。
哨向人群的精神力在未结合时于谷值和峰值之间频繁变动,结合后不但波动的幅度减小而且整体精神力有所提升。精神力抑制剂据此首先分为未结合哨向用和结合哨向用两种,在其内部又根据每个哨向自身的精神力特x_ing增减不同的药剂成分。抑制剂不是如它的通俗名字一样抑制精神力本身,而是抑制精神力中容易与其他哨向产生“交流电”的元素δ。元素δ的水平被人为降低后带动了精神力的减少,因果关系是这样的。
我的精神力抑制剂一直由向导协会特供,达到a+及以上级别精神力的向导的抑制剂更是专人专制的,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重新修改药剂的成分以适应精神力变化中的向导。
自从逃离了失坠期的光斑,我的精神力稍有增长。打个比方,如果你玩游戏,从s级升到s+需要1亿点经验,那么我通过这次紧急治疗获得了十万点左右经验。
向导协会及时给我修改了抑制剂的配方,但那位药剂师低估了我精神力的涨幅。
等他发现错误为我祈祷的时候,我正被哨兵按在地上揍。
对,就是之前我说的那位事后弄来有无数官方印章和签名的道歉信的哨兵。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傅医师被这个哨兵一脚踹出医疗区——他刚好来接我的班。
医疗区里只剩下倒血霉的我和发狂中的哨兵奥涅尔。
我自然要往出口跑,出口的门把手上有指纹锁。我的想法是赶紧离开医疗区,把奥涅尔关在里面,之后只要其他船员来了就没有什么问题。
奥涅尔是来取哨兵抑制剂的,他一直正常地坐在等待区,因为换班时间到了,我告诉他由马上到的傅医师去冷库取。
后来,如你所知,傅医师被一脚踹飞。
惊愕害怕的我则以最快的速度在医疗设备之间飞奔逃命——奥涅尔很快进入可以揍我一顿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