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后来为什么不穿动物睡衣了?小时候你很喜欢的。”白津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那是我妈妈让我穿的好不好。”我就着白津的手咬了一口热乎乎的土豆。“你、你不会想让我穿吧?我三十二岁了欸,白弟弟。”我哭笑不得。
白津瞥了一眼我的腿间,动作太明显,我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便紧挨着他的手再咬了两口土豆,烫得喘着气说话:“哥哥,哥哥,你是哥哥行了吧。幼渍(幼稚)鬼。”
他为什么听我说了如此敷衍的话后会兴奋……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慢慢冷静下来的白津抱着我问我为什么会叫舍友s君“哥哥”。
“……他比我大四岁啊,好朋友嘛,叫哥哥怎么了?我是独生子,挺想有个哥哥的。”
白津太过分了,硬要我发誓以后不会乱认哥哥,见到向导也要有十足的警惕心。我是乱认了个哥哥,我就不该喊白津哥哥。
向导喜欢上向导的概率不能说没有,青春期萌动时会有例外;可他把舍友s君说得心怀不轨、人面兽心——我便要替十二年没见面的兄弟反驳:
“他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其实不是舍友劝我,我也不会遇见你了。他说银狐座有一个新上任的船长,比我小一岁,小船的话肯定任务轻、安全系数高什么的,一次次劝我去,我最终被他说动了。”
“那他怎么不来62船?”白津无赖到底,一定要我说舍友坏话才罢休。
“欸?虽然他对前线很感兴趣,毕业后也跟着自己的哨兵去远征军了,但当时可能还没想好吧。”
……
今晚我们决定在帐篷里短暂地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下山去泡山脚的温泉,顺便吃顿温泉早饭。
睡觉前白津起反应了。
都怪他非要我换上厚实的衣服睡觉,说就这么躺下我明天会浑身青紫、腰酸背痛云云。
我想我们已完全结合,背对着他换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孰料我褪下裤子的时候被忽然靠近的白津揽住腰,他用医疗绷带缠住我的手腕并绑在帐篷里的金属支架上——“嗯,这样手指不会碰到东西。”
哦。谢谢你啊,还记得我手指上全是水泡。
我坐在白津友情赞助的枕头上,双手被束缚于头顶,眼角泛红,咬着嘴唇阻止呜咽声出来。
他恳切地请我把大腿再夹紧一点。
我瞪了他一眼,气得想骂脏话。我的腿现在是我能掌控的吗?你先松手再——
“……”我听得见帐篷外的窃窃虫鸣,也听得见腿间黏腻的液体摩擦时发出的奇怪水声。
我被白津背着下山的时候,天大亮了。
青黄相间的野cao从脚下蔓延至山脚,枝头的露水和晨雾浸润我们的皮肤。
我在白津的后背上渐渐闻到了温泉的硫磺味,一时之间只想抱紧他,和他留在这里。
我们两个人在这颗无名星球上玩了三天,然后又回到了复活舰。
有个人这几天一直在复活舰等我。我挺意外的。
第102章
白津一回到复活舰,许多耽搁的事必须即刻处理起来。
三天前他们遭遇智哲类人的反扑,机器士兵损失不少,两名人类船员当场死亡。舰队各船的负责人听说他回来了,按照次序登陆主舰汇报情况、询问接下来的指示。
他打开飞行器的舱门,看都没看我一眼,单手解开防护服的绳结拉链朝指挥室走去。
我拖着行李箱、不急不慢地乘坐下一班电梯准备回房间。
眼下大家都知道那个祉一来的“宁死不屈”、“心高气傲”的向导色心不改,潜入白津的密室“霸王硬上弓”,不幸完全失贞的船长怒不可遏、却在大家的劝说下仅仅把我扔在无人星球上流放了三天……我以后永远不会摘下拟态环,绝对不能让62船的船员们认出是我。
电梯门开了,我看见里面站着一个老熟人。
看到他的时候,我的左腿依旧隐隐作痛。
奥涅尔站到最里侧让出空间。
白津规定船上的哨兵不得与向导单独相处,照理他应该出来、或者请我等下一趟电梯。
他是特意为了和我说话才出现在电梯里——为了避开白津和其余人的视线。
我想明白了这一点,犹豫是否进电梯。
“您好,向导先生。我、我——”尽管他尽力表现得不拘谨,可我还是从十多年后的奥涅尔身上辨识出当年避向导如蛇蝎的少年的影子。
他因为揍了我一顿的事搞到那么多上级的公章或金签,全是为了避免和我直接接触。
你只需稍微想一下,就能猜出他的家世并不一般。白津作为他的直接上级尚且不谈,第二舰队舰长、银狐座总舰长、哨兵发展协会……这些人或机构怎么会为了一个普通船员的错误就拿出重要场合才能使用的印章。好比古代总统先生在小学生打架后的道歉信上签字——严重浪费公共资源和最高权力的威信。奥涅尔背后是保守而有权势的大家族,他受到的教育让他成为一个严守哨向防线的人。
他比我和白津要守规矩得多。也许你我都猜不到他这样的贵族青年为什么会去白津的62船。
有时候想得太复杂,会与真相失之交臂。
奥涅尔在大家知道他出身不凡后曾尴尬地解释,说他来62船是因为自己想看一看前线底层的生活,俗称“体察民情”或者“下凡历练”。
原因就这么简单。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