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爱上伊莎贝尔了?”
“不!”安德鲁抬起头,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他怎么可能爱上她!他跟伊莎贝尔才认识几天?!我们可是从出生开始就在一起的!他怎么可能爱上那样不想管的人!我不允许!”
这听上去真奇怪,费迪南德默默地喝了口水,他没想到平常安静的青年会露出这样凶狠的表情,那表情就好像要把别人撕碎活吞一样。
安德鲁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微叹了口气:“抱歉,霍利,我太激动了,也许我不该跟你讲这些话。”
你确实有点疯,费迪南德心里想,但他还是好声好气地说:“很高兴你能把我当做朋友,安德鲁。”
安德鲁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点了点头:“谢谢你把我当做朋友,霍利。谢谢你听我说这些话,我感觉说出来之后就好多了。或许我不该再打扰你,你看上去脸色非常糟糕。希望你能睡个好觉,霍利。”
他站了起来,费迪南德保持着微笑:“晚安,安德鲁。”
对方快步地离开了,而费迪南德在思考了一阵后觉得他们跟遗产的问题没什么太大的关联,加上他过度的头痛,很快费迪南德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第二天,约瑟夫带着行李来到了城堡,在管家布朗勒先生挑剔的眼神中第二次走了进来。年轻的农夫换了身新衣服,他身材高大且健壮,一头短短的栗色头发加上浅琥珀色的眼睛让他看上去十分富有活力。
乔治正吃完早餐,人立刻招呼布朗勒先生过来,“他是谁?”
布朗勒先生十分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就是那个死了妹妹的农夫啊!”
“他为什么到这里来?”乔治问。
“霍利先生给了他一点钱,雇他做了佣人。”布朗勒先生挑了挑眉,“那位先生的眼光可真不一般啊!这样的粗汉进出城堡真是有损我们的尊严。”
“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乔治眯起眼睛,“这个小子看上去真是愣头愣脑,我觉得他似乎连霍利在哪个房间都找不到!”
布朗勒先生冷哼一声,表示对其极度的不屑。而乔治却挑起了嘴角:“或许我该帮帮这个年轻人。”说完,他就起身走下了楼梯。
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乔治带着一股傲慢来到约瑟夫面前,手足无措的约瑟夫看到了这位穿着考究的绅士后谦卑地点了点头:“先生,能告诉我霍利先生的房间在哪里吗?这里实在太大了。”
乔治在心里鄙视着这个乡巴佬,但却装出友善的样子:“这不是那位可怜的先生吗?希望上帝保佑你和你的妹妹们。你要找霍利?我当然知道他在哪里,我正好也要去找他!”
“麻烦您带我过去可以吗?”约瑟夫问。
“当然,说实话我很高兴能帮助你,”乔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微笑着看着约瑟夫,“希望你节哀顺变。”
约瑟夫看到那张纸币,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不能收您的钱。”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哀悼,”乔治试图塞到他手里,“我们今后会经常见面,我希望能和你做朋友,先生。要知道,我在伦敦经营着一家贸易公司,我的朋友遍布四海,上到公爵下到工人,但我也愿意和你这样普通的农民成为朋友,我不是那种有强烈阶级观念的人。所以,你不必这样害怕,这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笔很小的见面礼。”
微笑的话语里带着屈尊降贵的施舍感,约瑟夫后退两步摇了摇头:“我很愿意和您做朋友,但如果您将我当做朋友的话,就只需要带我去找霍利先生就可以了,我真的不需要您的钱。”
乔治从鼻孔里发出轻微的哼笑,他略微尴尬地把钱塞回口袋:“好吧,好吧,我一向不愿意勉强别人。不过我突然间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就不去霍利那里了。”他冷笑一声:“祝你好运,年轻人!”
☆、r-16
当约瑟夫好不容易找到费迪南德的房间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车夫莫里斯正在门口和女仆聊天,当看到这个拎着包裹的年轻人的时候,莫里斯吹了个口哨:“感谢上帝,终于有人接手了!我可是说好来做车夫的,其他我一窍不通!”
“你好,莫里斯先生。”约瑟夫看了看关上的门,“我可以进去吗?”他问。
“当然!请进去吧,霍利先生正在等你呢!”莫里斯偏开身体让了条路。
约瑟夫打开门,小心且犹豫地往里走去。踏过柔软的地毯,在早餐桌的旁边,黑发的绅士正在埋头。
他看上去比从前更加苍白,最近天气闷热,但这个男人仍旧穿着长款的外套,似乎他的季节永远比别人慢一步到达夏季。他的手指纤长优雅,轻轻敲打在和他皮肤一样惨白的东方瓷杯上,杯子里装着深色的红茶,微微晃动出些许涟漪。
“霍利先生,”约瑟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过于唐突,他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包裹。
费迪南德抬起头,满意地看着面前守时的男人,他站起来,问:“东西带来了吗,约瑟夫?”
“带来了,您的仆人在普林斯顿的车站把它给了我,”约瑟夫说,“我照您的吩咐喂了它一点儿鸡肉,小家伙看上去有点受到了惊吓。”
“那就把费莉希蒂放出来吧,我想它一定很生气。”费迪南德对约瑟夫说。
约瑟夫打开包裹,一只皮毛如同丝绸般的黑猫从里面窜了出来,它迅速地逃到沙发底下,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