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别冲动。”陆惊鸿后退一步,“宋公馆可不是你能随便开枪的地方,再说了都是中国人,没必要这样大动干戈的。”
“我……”丰崎开了开口,看了眼陆惊鸿,最终没再说话。
若是去警察厅救人,他到也不至于百般要求跟着前去。可一旦陆惊鸿去了宋公馆,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许多。
毕竟,蓉城安乐的日子不多了。
第二日,宋公馆。
灰暗的密室里,冰冷潮s-hi的墙角立着几根蜡烛,闪烁着微弱的火光。
一个拷问官正坐在一旁打盹儿,他昨晚审了柳眉生一整夜,愣是啥消息都没捞到。偏偏宋司令又嘱咐过,只能问,不能打。
“水,水……”柳眉生现在也不比面前的拷问官清醒,睡的迷迷糊糊,还是站着睡的。他自昨晚上台,便再没进过水。
这时大门外的铁链被打开,刺耳的声音一下把拷问官惊醒了。
宋漾走了进来。
“少爷来了?”拷问官立刻恭恭敬敬地迎上去,边问着边往他身后看了几眼。
“别看了,我哥没来,就我一个。”宋漾直接打断他的想法。
拷问官听后尴尬地笑问道:“那不知少爷来这儿,是干什么啊?”
“找人。”
“少爷怕是走错了,这里只有嫌犯,轻则关押个几年,重则秋后问斩。哪有你要的……”什么人啊。
这时柳眉生又迷糊着开口喃喃了句:“水……”
宋漾立刻看向拷问官,吩咐道:“柳老板要水,还不快去。这唱戏的嗓子怎么能不好好保养呢。”
柳眉生终于清醒了会儿,最后喝了两口拷问官不情不愿递到嘴边的茶水,然后轻声道:“多谢……宋二少爷。”
宋漾讶异,问:“你认识我?”
柳眉生这时才虚弱地抬头看向他,轻笑一声:“宋二少爷的名声可是蓉城富家公子里最响的,花天酒地,无所不享。我一介梨园戏子,自是听说过。”
宋漾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暗道不好,自己的形象在他心中居然早就臭掉了,必须要挽回才行。
于是他不顾旁边拷问官的劝阻,非要把柳眉生给弄出去。
“赶快把你的猪手拿开!”宋漾大吼。这厮居然敢抱着柳眉生的腰不放,简直是找死。
就在宋漾准备一拳头打过来时,拷问官终于猛地松开了他的腰,然后一脸悲愤:“二少爷,如果你真要不管我的死活救这个人出去,那我死也不怕了。”
说完他就转向一旁的铁柱子,回头哭着道:“二少爷,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妈!”
宋漾一脚把他撂倒在地上,满脸嫌弃:“劫狱的是我又不是你,寻死做什么?再说了,本少爷是那种会给老人送终的孝顺儿子吗?自己母亲应该自己养,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别太懒。”
拷问官立刻摸了摸自己才四十来岁,还不算太苍老的脸庞。反应过来时,他们二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而另一边的陆惊鸿特地从旧市场买来了一套法师服,自己又扯了两块破布扎在竹竿上,还让丰崎写了几个漂亮的毛笔大字。
他乔装打扮后来到宋公馆时已经早上近九点,公馆外不算太强烈的太阳晒得他有些眩晕,果然是活得久了,身体也正在渐渐退化。
又等了一刻钟,管家才领着他进去。这个时候宋觉不在,而宋公馆里本身也没什么其他人,只有一两个仆从偶尔匆匆从身边走过。
深秋的晨风吹过,卷起一地苍凉。
管家领着陆惊鸿转到后花园,陆惊鸿刚好看见宋漾扶着柳眉生从一旁的假山后走了出来,而管家此时正背对着他们对着他侃侃而谈。
管家看了看他,疑惑道:“法师,有什么问题吗?”
陆惊鸿听闻立刻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柳眉生已经被带出去了后,故作高深道:“此公馆风水极好,养灵养人,并无邪祟。”
说罢就打算告辞。
“宋督理,这就是你们请的法师?”
一个极为年轻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响起。
回头便看见宋觉身穿军服站在院子的拱门下,身边还立了个穿着奇怪的年轻人。
宋觉皱着眉头,看向管家,冷声问道:“承叔,我答应让你随便带人进公馆了吗?”
“这,这……大少爷。”承叔立刻变了脸色,“我以为这位法师他就是……谁知他……”欲言又止地瞄了眼一旁的陆惊鸿,心下叹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还会被江湖术士骗到。
宋觉看了看陆惊鸿,没说话。反而问向身边的年轻人:“怎么样,公馆是否……”
年轻人抬手止住了他所问的话,沉默地在花园里逛了一圈。随后停了下来,沉思了会儿道:“你们府中确实有妖,但行踪不定,目前我还没有办法探出它的踪迹和来历。”
宋觉点点头,全然不觉惊讶或怀疑。
陆惊鸿心下冷笑,原来大家都是个骗子罢了。不过他转念一想柳眉生已经出去了,这宋觉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出手,那么他,也可以退场了。
于是陆惊鸿忽然清了清嗓,不顾颜面地出声道:“抱歉,宋督理打扰了,我就是个混吃混喝的,下次,我一定不会再来贵府招摇撞骗。告辞。”说罢便走人,没有丝毫犹豫。
宋觉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身影,对管家吩咐道:“带面斗大师回客房歇息。还有,下次别什么人都往公馆里带。”
承叔连连答应,然后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