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低头看了眼黑色塑料把上连着一条手工编制的短绳,顿了顿,慢慢将短绳解下来,随手放入衣袋中。拿起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拧动,房门应声开启,屋内不似想像般漆黑一片,明亮的月光直射进屋中,伸手按亮左手墙边的电灯开关,明黄色的灯光倾泄直下。
看了眼光洁的地板,苗园园蹲下身子将鞋子换下,穿着白色碎花袜子直接踩在地上,回手将门带上,厅,没多作停留直接穿过客厅走向位于最里面的白色木门。抬手握在冰冷的门把手上轻轻旋转,银色月光直射在屋中,心跳骤然加快,伸手捂住胸口,苗园园轻轻皱起眉头,扯动嘴角:“季礼,姐姐来看你了。”回手拧开电灯开关,暗红色的灯光盈溢满室。
同样一尘不染的屋中所有物件整齐排列,暗红色的单人床上被子随意铺在床上,仿佛主人只是刚刚离开。屋子里很空,没有太多的摆设。唯一看上去有些奢侈的便是依墙而立的大书柜,同样的暗红色木质结构,上面整理的摆放着满满的书籍。
站在高大的书架前,苗园园轻轻眯起眼睛,语气中透着一丝怀念:“从小时起,你就是最喜欢看书的,还记得么?那时我总爱嘲笑你呆板不懂生活,而那时同样稚嫩的我却总是以此为乐。”捂嘴轻笑,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苗园园抬起手轻轻滑过身前并排摆放的书籍上,指尖下微微有些泛酸:“这么多的书,也只有你才会静下心来看。”
随意抽出一本,书页崭新,转身靠在书架旁,翻开扉页,一排干净整洁的黑色字迹直入眼际: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捧着书的手轻轻一颤,苗园园眼泛泪光:“对了,这是你最喜欢的花。”指尖缓缓滑过书页上的字迹,闭上眼睛:“季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这样悲观呢?”紧了紧握住书本的双手。睁开眼睛转身走到床边,抬手将被子掀开,抬脚爬到床上,侧身躺上去。
拥在怀中的被子有着淡淡的清香,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苗园园轻声低喃:“时间过的真快,都要记不住你的味道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她,我们的母亲,已经去了你的世界,你见到过她么?”吸了吸鼻子,将书本小心摆在脸旁:“虽然苗锋不说我也知道,是张哲瀚做的,你知道了会不安吧?其实没什么的。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真的恨过他,甚至筹划过让他去陪着你,却又怕你们相遇,迟迟下不去手。呵呵,我真是个自私的姐姐。”
“现在好了,你们都离开了,只把我一人扔在这里,有时还真挺孤单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苗园园紧闭的眼睛睫毛濡湿:“母亲当初是怕你同我抢家产呢,原来是我害了你,却一直怨着所有的人。是报应么?我亲爱的弟弟和疼爱我的母亲爱上同一个男人,还真是有些乱呢~对不起,季礼,你能原谅我这个懦弱的姐姐么?当我查到是母亲雇人害了你时。我却只能躲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让我怎么办呢,真的让她去自首么?然后在监狱里孤独终老,我真的做不到,只是想想,心里就痛到不行,她,毕竟是除了你和父亲以外最爱我的人。”
声音越发哽咽,顿了顿,苗园园轻叹口气:“真的好想你和父亲,你们在那里还好么?”眼泪流得越发汹涌,抬手随意抹了下,视线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书籍,抬手撑着身子坐起,将书放在腿上,使劲眨了下眼睛,眼前的一切才渐渐清晰。这是一本画集,看着书中满页画着各式各样妖艳诡异的彼岸花,苗园园眼前浮现出那张干净温和的笑脸,以及眼中那抹淡淡的哀愁。
“姐。等我,等我和哲瀚真正在一起后,我想去纹身。”“有时候想想幸福其实来之不易,守之更不易。”“姐,我想纹朵红色的彼岸花,因为我永远没有它的坚决和冷漠。”
原来那时你便已经发现了,苗园园心中默念着,泪水再次纷涌而落。
“我是不是变丑了?”孙从安抬手摸着自己消瘦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看着赵旭轻轻皱起眉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不禁疑问道。
轻轻摇了摇头,赵旭耸了耸肩膀:“怎么会,今天身体好些没?”
“好多了,不过总是这样躺着感觉身上有些提不起力来。”侧头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以及手背上青黑一片的针眼,深吸一口气,孙从安刻意轻笑着打趣道:“这就是所谓的筛子眼吧,看来徐医生真是看我不爽呢,看把我扎的。”
扯动嘴角,努力了半天,赵旭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一定很难看,转过头,不敢再去看孙从安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想不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买。”
“没什么胃口。”孙从安浅笑着说道,有些干裂的嘴唇随着开合渐渐立起一层白色硬皮,“对了,小泽这几天没打电话过来么?”
“打了,只是询问了一下你的情况,我只说是你有事去了外地。”赵旭说话间,眼神有些闪烁,孙从安见了,心中一颤,没多说什么,只是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思萱一会该来了吧?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老爷子和小老婆出国散心了,思萱这丫头眼不见心上的烦恼才算淡了些。说起来真是便宜了那个姓樊的小子,当初说好了等发展好了再来找我妹妹,这可好,现在一天跟在我妹身后,跟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