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计价器,多少钱了,没等看清楚,司机说道:“8元钱。”
松了一口气,孙从安从钱包中拿出仅剩的10元钱递了过去。
司机在一个小盒子里翻找了半天,拿出两个硬币递给孙从安,忍不住抱怨道:“下次可不能这样,害我吓了一跳。”
孙从安连连陪着不是,将钱放到裤袋中,转身下了车。
看着眼前的老四川火锅,孙从安心里有些不好受,想到刚刚还在张哲瀚家中吃着他亲手做的菜,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看着周围过往的行人,原本气愤的心情骤然削减了不少,理智也回来了,自己以什么资格去质问张哲瀚呢,又凭什么去管他的隐私。心里泛起一丝哀伤,自己现在连性别都不再拥有,一个人妖还去管别人,别太好笑了。心里纷乱的感觉让孙从安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呆会。
回身看了眼身后的北城图书馆,孙从安想了想直奔着图书馆走去。
因为是上班时间,图书馆里人并不是很多,看了眼最角落的地理、化学区,孙从安走了过去,站在书架前,拿出本黑色包装的书,直接翻开,满页的化学符号,一个都不认识。
拿着书走到电梯旁,坐在电梯上时,前面一对小情侣,正手牵着手很是亲密的聊着什么,孙从安只觉得自己的心又是一痛,移开视线,不愿再去看。
到了二楼电影区才发现正在放着最新上映的喜剧片,二楼人更少,椅子区只坐着一位中年女人,正禁禁有味的看着电影片,不时捂嘴轻笑。
孙从安坐在靠后的椅子上,将书打开放在腿上,低头看着书本上的化学符号,渐渐的视线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将书合上放到一旁,抬头看着电视上脸上满是泡沫的演员。
突然原本微胖的演员变成了眯着眼睛的张哲瀚,无边眼镜架在不算高挺的鼻梁上,一丝浅笑挂在嘴边,一身笔挺的西装搭配着干净的纯白衬衫,说不出的斯文儒雅。
孙从安猛然坐直身子,眼前却又出现小泽夜晚蹲在街边哭泣的样子,瘦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肩膀耸动,孤独的哀伤着。
脑中突然闪现出以前看过的qíng_sè电影,只是里面交缠到一处的两个人,变成了半裸着身体的张哲瀚,和只着一件宽大衬衫露着一双雪白大腿的小泽。孙从安猛然摇了摇头,低喃着:“不会的,不会的。”
那般温柔的张哲瀚,怎么会这样做,不会的,一定是误会,对,一定是的。
但是小泽抽着烟满是痛苦的写着短信,难道是张哲瀚不想让她要这个孩子?不会的,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一个会做饭,会打扫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这样,当然不会。
不停的为张哲瀚开脱,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孙从安趴在前一排的椅子上,紧紧咬住嘴唇,一丝疼痛感却刺激的眼泪越流越凶。
当初那个自己只一眼便爱上了的男人,原本只是这样一个男人么?这让自己怎么接受?小泽,那个倔强的孩子,第一个除了父母让自己感觉到家的温暖的人,她原本这么痛苦么?
孙从安控制不住的放声哭了起来,虽然尽力压抑,却仍忍不住的啜泣。
坐在前面的中年女人听到哭声,回头看了一眼,重又转回头。
孙从安哭了一会,坐起身子,只觉得趴着压的手臂有些酸痛,迷糊的视线看了眼前面正回头打量自己的女人,孙从安动了动嘴唇,想说声抱歉,却看到那个女人起身离开了。
暗嘲道,看喜剧电影能哭成这样,她一定以为自己是精神有毛病。静静的坐了很久,眼泪无声的滑落,电影一遍遍的循环着同样的段落,孙从安盯着电视,眼前如放电影般不断穿插着张哲瀚和小泽的影像,心越发痛的厉害,索性闭上眼睛,任由压抑感涌遍全身。
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眼睛酸涩的厉害,孙从安站起身子,双腿陡然一软,忙伸手把住前排的椅背,才勉强站住身子,眼前一片昏花,站着稳了一会,才觉得眼前的东西清晰了一些,慢慢的起出电影播放区,看了眼不远处的卫生间,孙从安走了进去。
看了眼面前的镜子,里面的自己双眼红肿的厉害,鼻头泛红,满脸泪痕,标准的涕泪交加。
拧开水龙头,微微弯下身子,用手捧着冰凉的水拍到脸上,才觉得脑袋清醒了不少,不停的接水拍到脸上,直到双手被冰的有些痛,才关掉水龙头。
伸手拽出一旁的纸巾,将脸上的水擦干,眼睛着实肿的有些厉害,叹了口气,突然想到晚上要去靓点,孙从安忙从裤袋中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6点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能哭,难怪头晕的厉害。
重新打开水龙头,沾了些水在手上,将头发照着小泽教的细细打理一番,才转身出了图书城。
坐到公车上时,拿着仅剩的1元钱,将头靠在车窗上,感受着汽车行驶时微微的晃动,鼻子一酸,又有些想哭,嗓子却干的厉害,晕晕沉沉的很想睡,一路晃到地方,孙从安被广播里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起身下车。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上的人,大都行色匆匆起来。
走到靓点的门前,看到紧闭的大门,上面的大牌子上赫然写着营业时间:晚上7点50~凌晨2点50。
孙从安才突然醒悟过来,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才刚7点钟。
看了眼街道旁边的一排椅子,孙从安走了过去,坐在上面,突然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