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你带走吧?我告诉过你要等一段时间的。”
他急的捏紧了五指,“诃罗,我不是这个意思…”
“最近我每次来你都摆出这张脸色给我看,你让我心情越来越差了。”
脱口而出后,诃罗发怔地看着他。
达沙一言不发,似乎默认了诃罗的埋怨。
“抱歉…”他扶住达沙的肩,他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已经后悔了。
达沙却没有反应,他脸上的焦虑不安就像是在责怪诃罗一般。
他今天可真反常啊…平时从不会这样猜忌、怀疑,也不会这样不高兴,诃罗深吸了一口气,他沉静道:
“我得先走了。”
转身时,达沙扯住他的衣角,“诃罗,今天你能不能多留一会儿?”
他呆呆地问,不期待有回应。
诃罗继续往前走,口吻里有一点愧疚:“我不是说了吗,母后最近派人盯着我,你连这个都理解不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多疑了。”
“……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的。”追赶在他的身后,达沙失措地说。
诃罗理所应当地嗯了一声。
“真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你记得早点睡,脚上要擦药。”他不打算责怪达沙,提醒道。
达沙一直送他到了院门口,还要说些什么呢?他炽热的喉咙仿佛被噎住,唯有简单地道别。
时间就像凝固一样,停留在诃罗离开时的那一刻,他的背影匆匆地上了马车,也带走了达沙最后的期望。
不知在门口晃荡了多久,希瓦大人竟然在深夜忽然造访。
门口停了一辆普通的、不碍眼的马车,达沙明白了他的来意。
希瓦大人希望他今天就连夜离开……这一天总算来了。
还好他早已收拾了为数不多的包裹,可以马上离开这里,也令他能很快地斩断自己的思念。
希瓦大人将他送上车,环着手看向他,“没想到你随殿下来没多久又要走,实在挺遗憾的,只是不符身份的事,还是不要去招惹最好。”
达沙愣了一下,对于别人的看法,他早就麻木不仁。
达沙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只听得到车轮滚滚的声响,行了很久,耳边开始吹过呼呼的烈风。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希瓦大人不是说过,允许他留在城内,可以一直等到诃罗娶妃吗?他拉开车窗上的纱帘,这才发现两旁的风景早已不是城中的民家灯火,而是黑漆漆的森林,而树林越来越稀疏,风声也越来越大。
“车夫,这是要去哪里,已经出城了…”达沙探出头,问那个背对他的车夫。
他毫无睡意,可是感觉得到已经是深夜。
“哎,怎么了?”车夫不以为意地回头看,达沙也注意到他穿的很多。
达沙小声问:“希瓦大人说过会把我安顿在城里的,可是……”
车夫耸肩,“是吗,我只管拉车啊,其他我什么都不管。”
怎么会…
希瓦大人要将他安顿去哪里?
这个大风冰寒的方向,一定不是去加罗尔的路……
原来今天与诃罗的相聚,真的是永别。
“………”
他的心阵阵绞痛,在心碎与迷茫的催眠下,他困得睡了过去。
感到低温的侵袭,达沙很快醒来。一夜的行路,已经将他带至了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
他拉开车帘,眼前是一片巨石起伏的草地。巨大的山峰围绕在远方,重重的山脉挡住了去路,一座座雪峰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车夫,到底要去哪里啊?”达沙又一次问,面对陌生的风景,他更加忐忑不安。
“这个你就别管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的速度开始变慢了,因为他们渐渐靠近前方的山脉,白皑皑的山峰上全是凝结的雪原。路面不再是草原,而是铺满冰雪的冰原,没有一丝阳光,天空上方盘旋的,是阴冷的风雪,他们已经是在雪中穿行。
这一带的天气好冷啊……
达沙在车里环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他不知道,这里已经是那贝勒斯的边界,和中部的温热气温完全相反,并且是因为这边的雪峰太过高耸入云,而造成的气温急剧下降。
车夫将车内一个木箱里的大衣取出,“拿去披上吧,小弟。”
“谢谢……”达沙颤抖着,艰难地披上大衣。
马车终于在雪山的山脚停下,他们下车时,达沙被带入这一带唯一一间小帐篷中,热气被包裹在狭小的帐篷里。
屋里是几个樵夫,他们围在火炉边搓手,达沙也跟着走过去学他们的动作取暖。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寒冷的地方,他总觉得在哪里听说过。
一时想不起,他的头脑已经被疑惑占满……
帐篷再次被拉开,又进来了三两个人。
达沙的嘴大大的张开…
这一次,他是真的疑惑到了极点…
“希瓦大人,您怎么也在这里?这里到底是哪里?”
达沙两眼都睁的大大的,他已经冻得耳朵、手指都深深发红。
他没有看错的是,眼前这一个披着大衣的男人,正是把他安排上马车的希瓦大人。
这个如同狐狸面孔的男子,再次对他露出笑容。
“这里是…须弥山。”
须弥雪山,传说中世界上最高的地方,这里居住着雪山神女,她一直守护着这片大陆。
须弥山一直连接着那贝勒斯与加罗尔的国境,可是达沙对这边没有多少认知,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