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还在不断地涌出鲜血,他对他说:“d. ”
秦术吓出了一身汗,一下跳坐起来,结果脑袋重重地撞上了上铺的床板,咚地一声震得他眼冒金星。第二天一早额头上顶了个大包起床,被陆修弹了两下,调侃说:“做什么噩梦了?梦见女鬼了?有聂小倩漂亮么?”
秦术不理他,默默往前走。陆修赶上去给他揉了揉:“下次睡觉该在你的脑门上贴块海绵。”秦术给他揉得有些疼有些痒还有些热,别过头避开他的手,一言不发。
陆修纳闷,这孩子脑门疼脸红什么?
秦术走了两步突然顿住,就站在操场的边缘,一步都不挪。陆修差点撞上他,回过神来就看见秦术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嗯?怎么了?
秦术死咬着嘴唇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说话呀,怎么了?陆修急了。顺着秦术的目光看过去,那边是比他们高阶的青年组训练场地,他看见在那一群人中,有一个神态漫不经心,看起来有些眼熟的男孩的背影。那男孩抱臂转过身,正巧面对秦术这边,结果陆修也是大大地一颤。
那不是那个被秦术杀了的孩子吗?就因为他的死他们才被迫来到这里的,可是他现在分明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被骗了……
反应过来后,陆修心里窜上来一团火,冲过去对着拉希姆的脸就是一拳,拉希姆偏过头去本能地闪开,惊愕地看着陆修和秦术。
陆修揪住他的衣领,用英语质问他:“你不是死了吗?嗯?怎么还出现在这里?上次那个大胡子呢?你的同伙!我要跟他对质!”
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秦术也在等着男孩的回答。其实他们都知道,就算找人对质也没有用了,他们被骗了,早就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可是,怎么能甘心呢?当初怎么就听信了那些人的屁话,真的以为秦术背上一条人命呢?他们想得太单纯了!
突然一个黝黑的手掌拍打在陆修的肩膀,把他和拉希姆强行分开。陆修回过头去看,是tos,他们的黑人教官。
这个人他们远远地见过几次,身材高大得像一座山,他的眼睛最是慎人,一眼扫过来让人觉得被剜掉一块肉。
tos说:“你们就是那两个中国小子?怎么?想要对卡尔扎伊首领的第六子做什么?也许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
两人一下懵了,卡尔扎伊的儿子?
陆修愣神之后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tos先生,我们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tos嗤笑一声:“真相?你们这么做就为了寻找什么狗屁真相?哦,我看过你们的资料……”他凑近陆修,一只手扳住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指了指拉希姆,说,“他,拉希姆,向首领撒了谎逃跑到中国,首领下令把他抓回来,而你们俩只不过是路上碰巧遇到的,正好赶上招新兵的小杂碎。这,就是真相。有异议吗?”
他们无话可说。
陆修看见秦术放松了一直紧握的拳头,轻轻吁了口气。
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他想,也许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他们知道了,秦术没有杀人。
“那么,我们必须惩罚一下闹事的人。你,s对着陆修吼道,“日常训练结束后罚跑10圈。现在,全体集合!”
这一天,按照tos的话来讲,是热身运动。他们绕着操场跑了20圈,一圈400米。跑步过程中只提供盐水,坚持不下来的,当场享受鞭刑的待遇。唯一退出训练的方法是:直接虚脱到不省人事,被送往医务室抢救。
秦术跑到后来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其实他的大脑也已经没有知觉了——缺氧。跑完最后一圈,他吐得一塌糊涂,身体处于严重脱水状态。而陆修,哼哼,他还有10圈要跑。
所有人,包括tos在内,都认为陆修不跑死也要半残。可是,他居然跑下来了。
虽然在最后两圈的时候,他几乎是在用四脚爬行前进,但不管怎么样,他爬完了。
tos看着他一直到终点,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只是谁都没有在意,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纠结的、几不可察的笑。他嘀咕:“臭小子很耐操嘛……”
那天晚上,拉希姆找到秦术和陆修向他们郑重地道歉。
他说:对不起。我为我给你们带来的麻烦道歉。但是,请听我解释。
很多人都以为作为卡尔扎伊的儿子他可以任性可以为所欲为,但其实,卡尔扎伊根本不会对儿子姑息,对他而言世界上只分两种人——有用的和没用的。如果他的儿子不能靠自己的本事爬到阿斯曼的尖端,就是没用的人。
几个月前他刚被父亲训斥了一顿,心里很不服气,认为他让自己待在北区根本就是种侮辱,所以他逃了。因而引发了这么多事端,他感到很愧疚。
秦术得知自己没有杀人,心里舒坦了很多,也不太在意这样的事,反正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责怪谁都挽回不了了不是吗?
陆修冲拉希姆直翻白眼:“他妈的就因为你耍了少爷脾气,我们就要遭这份罪!”他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也知道这事不能完全怪拉希姆,要怪的话还得怪他当时多管闲事。于是最后他只纠结一件事:“喂,那时候我明明在帮你,你干嘛打我?”
拉希姆严肃道:“我那是在救你,妨害到他们的任务,他们真的会杀了你。而且,我也不允许外人插足我家族里的事,那天打我的人,是我大哥。”
陆修无语,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