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渊的生命里,并在我们两人精心的呵护中幸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储君。而不是因为它过早的来到这个世界,饱受那些摧残和危险。甚至被人拿来当做要挟权利的筹码。
我果然还是不够坚定,居然这么轻易地原谅了他,原谅了我的骨血。
只不过为时已晚,再多的甜言蜜语,再多的柔情似水都已经来不及。硕大的皇城中,只留麟渊一个人坚守阵地,并且独自支撑着一场足以遇见的狂风骤雨,而我只能在天边,眼睁睁的看着,亲耳听着,无法置缘,无法插手。
看着北方的天边慢慢蕴起一丝乌云,黑压压的,比往常的任何时候都来得深沉的黑色,静谧的缓慢的吞噬着北方灰蒙蒙的天空,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一阵嘈杂声传来,紧接着,门外小德子掀帘子进帐来。
“爷,快下雨了。杨将军命令开拔,我们要移到更高处去。”打眼一看,小德子一身雨具,手里还抱着一副。
“好吧,备雨具,我们走。”我叹口气,掸了掸身上的灰泥,轻声道。“离开这里吧。”
“是。”小德子侍奉我把雨具穿戴上,撩帘让出了身子。
不远处军队的号角呜呜的响起来,在漆黑的天地间格外肃穆阴沉,就好像我的心情一般。“小德子,你说皇城那里会下雨么?”
小德子笑了笑,“爷,您身在这里想着却是皇城。”
“谁说不是呢?”我自嘲的笑了笑。
担心又怎样,不过是无能为力。
29
在宫中夹缝中生存的人们,多多少少都有些变态或者称之为偏执的。宫闱之中,稍有不慎,踏错一步都将万劫不复,多少人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在宫中死去,或者疯狂。许多人不理解历代的君王们为什么会有那么昏庸荒唐的,如今我却是明白了。他们一直抑郁着终于在坐上帝位的爆发了,然后,堕落。
军中的生活是热血沸腾的,但这里面并不包括我。一个是因为我的地位尊贵,从将士到小兵都不敢轻易的招惹我。另一个是因为我天生性格孤僻、严肃,和那些血性的男儿总是热络不起来。
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感觉到,因为边疆战事吃紧,我以无暇顾及太多。这次来,完全是流放的性质,生活节奏自然慢下来许多。生活质量上也就要求的严了。我自认为不是宫里那些娇生惯养的主。但是,十几年的锦衣玉食,加上严谨到了严苛地步的礼仪教养,总是给我留下了一下让这些血性男儿畏惧的东西。
大多数时候除了练兵,我就是一个人呆在帐中,看些兵法,推演下沙盘。晚上的时候,帐中总是显得有一种淡淡的寂寞的味道。
不得不承认,相思之苦。
这一夜,小德子被差睡下了。我躺在帐中不算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翻身坐起,点了蜡烛。
橘色的火焰,明明灭灭的照在帐子上,映出了我端坐在桌前的影。任由思绪沉淀下来,铺开宣纸,我不由的叹息。从台子上选了一根狼豪,抖了抖,忽然发现砚台没有了墨汁。只得放下,捉了袖子,慢慢的磨。
青白的手指衬着墨色,显得格外的苍白。那是一只属于少年的我的手,稚嫩的,没有经过历练的,连茧子也没有一点的少年的手。
“爷?”小德子不知道何时进来了。站在一旁轻轻的唤着。
回过神来,我看着小德子强打精神的样子,皱了眉:“怎么还没睡?”
“我看见爷帐子里的光,起来看看。”小德子笑着,橘色的光里显得格外的温暖。
“快去睡吧,我睡不着,不用管我。”
“爷,您是要写家书么?”小德子没应我的话反倒是自然的结果我手里的东西。
“没什么。”
“我着。
不一会,砚台上有了墨汁,小德子放下墨棒,告了退。
执起狼豪,蘸饱了墨,提起手却不知道如何下笔。晾了许久,墨都有些干了,才慢慢用力,写了一个大大的“念”字。
只一个字,道出了我心中所想。
叹了口气,把狼豪放下,吹灭了烛火,和衣睡下。想着明日把这纸收了,坚决不承认自己已经心软,原谅了他。
第二日,清晨起了床,却见书桌上已经收拾干净,狼豪也给涮干净晾在了架子上,桌上的只字片语已经不见。
招来了小德子,小德子回报说是以为我不要了,便径自收拾了去。我本来有些郁郁,后来转念一想,本来也是打算要收拾掉的,他收拾了反倒省得我费心。于是也就没再提这件事,走去了武场。
过了一个月,忽然南疆小股势力进犯。
听到传报,守军一直以为是谁谎报军情,却不想这一小撮三千士兵居然冲到了这个边陲重镇,沧县。
用战事上的话说,完全是兵临城下。
这一事实,彻底的激怒了杨氏家族号称最厉害的武将,我的舅舅杨志将军。想也没想,他匆匆带了一万兵马赶去沧县。
战争进入第三次,我还是乖乖的呆在大后方。照杨将军的话说,他可不想再被母妃尖细的声音凌迟一遍。
但是这次,意外的,被抬回来的是杨志。忽的,本来形势一片大好的黎国,忽然折损了主将,颓势立显。但仍勉强的撑到了最后,赢了这场战役。不过,一场小战,居然让主将受了重伤,其中不得不让人怀疑有猫腻。
我命人快速的封锁了消息,并且封了将军大帐,除了我和一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