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反正今年也不指望了,正好休养生息。”辛鲲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休养生息?”郭怒飞一怔,他一路过来,没有人跟他说这个,他们都在说,今年怎么办,而这位竟然说,已经这样了,不如休养生息,这是什么意思?
“这地这么多年,已经没什么养分了,纵是无灾,只怕也种不出粮食。不如趁着灾年,把地养起来。”辛鲲抿着嘴。
她在乡下支教时,她所在的村子,也真是贫困乡。但再贫困,村子里也没人真的靠那几亩地过活,不过那些地是他们自己的,他们认真对待罢了。
所以天道不好时,他们也就根本不强种粮食,反而种些肥田的作物。有时还跟她说,像有天灾时,他们就干脆不种,没事扔些农家肥到地里,把地翻翻,算是把地养起来,以图以后。
当时辛鲲想的是,果然这就是大众的智慧。当然,她也知道,这真是不指着出产的主。真的是那指着田里出粮的人家,哪里还有这闲心,只怕急都急死了。
现在辛家村的情况就是这样,既然已经没有指望了,不如休养生息,磨刀不误砍柴功。
辛鲲细细的解释了一遍,郭怒飞认真的听着,眉头也皱得死死的。他不懂地,可是他觉得这小子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真的没指望了?”郭怒飞还是忍不住问道。
“别人家的地可能会好一点,我们家这地真不成了。”辛鲲看得出,郭怒飞是贵人,她愿意说,她是改变不了灾情,但是她希望有人能改变。
“若是肥一点的地,这种情况怎么办?”郭怒飞觉得这瘦瘦的漂亮小伙子一定有办法。
“其实这样的旱地可以种……”辛鲲本想说西瓜,不过就算知道这一定不是西汉了,但她还是不敢打赌,谁知道这会有没有西瓜,忙打住,想想,“比这肥一点的,可以试试西北的糜子,就是黄米!那个耐旱,而且作务时间短,弄得好,能种两季。让人勤快点,天天用小瓢打井水润润即可。”
“你觉得可行?”郭怒飞回头看向了顾宏,他不懂农时,只能问顾宏了。
“小的不懂农时,不过,倒是可以找小块地试试。”顾宏说得中规中矩,就好像他没听到刚刚洪主簿说的话。
“是啊,试试也成。”郭怒飞明白顾宏的意思,洪主簿当然可以怕,可是他是姓郭的,是当今圣上的堂弟。
当然,重点是,他是皇帝堂兄最近的一支,皇帝堂兄虽说内宫佳丽三千,却没儿子。所以在皇帝堂兄有儿子之前,他是一个朝堂之上不可忽视的存在。
洪主簿和蔡关不能做的事,他却是可以做的,就算皇帝堂兄心里不爽,觉得他收买人心,却也拿他没辄。
“你家的地真不成?”郭怒飞再看了辛鲲一眼,这主意是辛鲲提的,那么主事的人,必得是辛鲲才是。
“你要有人,其实可以帮我把村里的农家肥和那边干河里的湿泥全倒进这地里,然后找几头牛反复翻地。五月时,或许可以一试。”辛鲲翻了一个白眼。
糜子下种一般是五月,而到八月中秋时,就可以收收获。用一个月的时间来翻地施肥,种一季糜子应该问题不太大。而等这季过去,他们就能找个借口离开辛家村,那么,一切与她们也就无关了。
“你不错啊,不是说念书吗?你念得怎么样?”郭怒飞是个很随性的人,此时觉得辛鲲虽说没跟他行礼,可也算是言之有物,他对他立即就热情起来了。
辛鲲也懒得再问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读书的话了,看看这金冠也知道,这位只怕是贵人了,而且一定不是县衙养得起的贵人,对着郭怒飞还是认真的一揖,“小人辛鲲,请贵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