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家村马上要迎来一个新的族长了。”郭鹏一脸的不以为意,“表哥,你的政绩可不是兵部给你。”
蔡关瞥了郭鹏一眼,就差没把他们踹了下去。精明的老辛头带着一个如此聪明的孙子都不想要的族人,能是什么好货?
现在让他把签子交给他们,都不可能了。还说他的政绩不是兵部给他的,可是兵部一个签子完不成,他也要吃瓜落,不知道吗?
不过,蔡关也明白,正如郭鹏说的,他其实并不能阻止他们分宗。
原本宗法在地方都是被承认的,所以只要双方同意,他们就可以分宗。
而分了宗的辛家,接不接兵部的签子,那是可以选择的。这个得辛家重新申请,由兵部再定夺。
所以郭鹏是在告诉蔡关,只要不贪心,只帮他们说明情况,再出一个考评,取消辛家的资格就完了。
蔡关懒得说啥了,作为一个有为的县令,他回到县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全县的人开始执行换种的计划。
辛家村的地太瘦,但其它地方的地又不瘦,西北五月耕种,他们京畿应该可以提前耕种吧?
而郭鹏还真是第二天一早,就按约定带人去了辛家村给辛鲲翻地去,顺手还从县衙里牵了两头牛。
蔡关已经不想说啥了,当自己没看见。不过他怎么越看郭鹏越像那要讨好丈母娘的傻小子呢?
再想想头天见过的辛家小子,倒是清秀,不过怎么看也没那娇弱的感觉。
摇摇头,决定还是别胡思乱想了,自己起身去几处重点村落主持换种的大事。
他已经查过县志了,这儿历史上就没种过糜子,一边派人快马向户部调会种糜子的把式,一边也要跟各地的里长,村长们谈,怎么换种,换了种,出了事,算谁的。
这些可不是小事儿,那些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民可不是能那么乖乖听话的主,真的为了种地而激起民变,那他就算是有亲王姑父,等着他的最好的也是去职丢官,还要成为仕林笑柄。
在蔡关与那些地方势力说得口干舌燥时,身为表弟的郭鹏可没一点想帮忙的自觉性,他还是头戴金冠,一身华服,捂着口鼻站在树荫下热情的招呼辛鲲快点回来。当然他也一脸钦佩。
穿着短衣的辛鲲就在王府的侍卫中间,下面的裤腿被她系上了膝盖之上。一双又长又直又白的小腿光着在站地里。之前她就指挥着人,把河道里的淤泥挖出来,合着从村里的茅厕里夜香倒入了土地之上。然后指挥着人像她一样,赶着牛犁地。
辛家村的地上,此时真是臭气熏天,不怪郭鹏一个人站得远远的。他原本是想上前帮忙的,结果还没靠近,他就捂着嘴到一边去吐了一个干净。
辛鲲没搭理他,自己带人赶牛犁地,反复的梨,开始时因为地太干了,都犁不动了,他们只能拼命的用锄头去敲碎那些土块。
顾宏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深犁了。犁地的过程其实就是把那几十亩地翻过来了。再配合井水和肥料,一点点的把那沙一样的土地进行了改造。里面的沙土与淤泥、夜香完全的混合在一起。
顾宏虽说年轻,却也是经过事的。他看着辛鲲那小身板,白净得像是个富家子,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嫌脏,光着脚,开始一直站在犁上,后来地犁开了,她就一直弯腰去捡地里被犁出的来树根、石头之类的东西。
然后不断叫人深犁。井水用的很小心,她似乎都计算着,拿个带着带着喷嘴的大壶,人家犁一次,她就小心的喷一次。如此反复,水份被带进地底。
几十亩地并不多,这么多大男人,加上一个懂行的辛鲲,很快就弄完了。当然,她也就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