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疼着宠着俩重孙女,用心栽培。
等孩子们以后长大成材了,自有你这当爷爷的运道在。
至于男丁?
呵!
就想想那句老话,命里八尺难求一丈。认命服软别强求,不然就是勉强求来了,那也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跟你说……”
宁宝儿装太奶奶训爷爷装上了瘾,脑子里的洗脑词儿一套套的。就想趁机一勺烩了爷爷奶奶跟爸爸,彻底把他们这重男轻女的封建老思想给掰过来。
结果……
这打算是好的,偏偏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菜鸟初级又婴儿脆皮期的她趁机潜入他们三人的梦境中,悄然潜入他们各自的记忆,搜集到太奶奶的相关信息就已经把异能用了个七七八八。
又编织了这么个三人都可见的大型梦境,可不就力有不逮了么?
刚把爷爷给训了一半儿,异能就宣布告罄。心里暗暗道了声可惜,她就果断开溜。
再啰嗦下去,就怕自己保持不住幻形,分分钟露出小婴儿的本来面目。她这个织梦师临时撤走,这幻化出来的一切也随之像阳光下的雪花般。
渐渐变得虚幻、透明,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恰恰巧赶上这会儿远远传来几声鸡叫,忽悠一下从梦中醒来,一脑门子冷汗的三人在微微晨光中面面相觑。
年纪最轻,平日里就爱鼓吹自己相信科学,反对封建迷信的宁传根尴尬脸。拎起枕巾擦了擦汗,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艾玛,这好端端的咋就梦见我奶了呢?这老太太,脾气还是那么刚!有啥事儿从不跟儿媳妇废话,只找自己生养的儿子下手。
也是绝世好婆婆了!
呃,就是扇老爸那一巴掌,有点重。这要是真事儿的话,爸你的老脸绝对得肿……”
“啥?
啥啥啥?
传根儿你……
你也梦见你奶打你爸了?”许来娣满脸惊恐,连滚带爬地下了地,猛一把拽着了灯绳。
“啊!!!!”
一阵高亢嘹亮,据李金兰事后回忆说足以掀翻房盖的惊恐高喊中。
以为有啥事儿发生的她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大背心、大裤衩地趿拉着鞋子冲到了东屋。
结果……
就看到亲家冷汗淋漓地坐在炕上,脸色煞白,左边脸上还有个青紫的巴掌印。亲家母光着脚丫子站在地上,同样的冷汗淋漓、神色惊恐。那洗到发白的短裤后面泅湿了一片,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骚味儿。
这……
这特么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吓尿?
李金来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勉强压抑住满心澎湃的笑意。十足关切地到了许来娣跟前,握住她还在颤抖的双手:“亲家母啊,你看你这是咋了?
遇着啥挠头事儿了,不妨跟我唠唠?别看咱老姐俩平时吵吵闹闹的没个正形,可真遇着事儿了,我可绝不看笑话。
毕竟有福妞、传根和俩孩子在,咱们哪,就是百年不散的亲戚!有用着我和咱们陈家的地方,你可千万别客气。”
这话,说得也是真诚、敞亮至极了。
而事实上李金兰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只要她闺女福妞不离婚,宁传根还是她家姑爷。那这个世上,就没有人比她更盼着宁家好的!
可,她这个真心也得有人愿意领情对不对?
终于后知后觉,从老头子的脸联想到自己失态的许来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刚刚惊慌大喊的自己。
这下好,捂还捂不过来的磕碜事儿就这么明晃晃地暴露在倒霉亲家母面前了!
要儿子儿媳以后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还好,不然……
许来娣都不用想,就知道十里八村会怎么传扬她一把年纪还被吓尿裤子的磕碜事儿!
正不知道怎么敷衍才能打发了这尊大佛,就听着西屋隐约传来了小孩儿的哭闹声。许来娣发誓,打从小孙女出生到现在,她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她有了那么一米米的满意。
毕竟多亏了这道哭声,才把她从尴尬欲死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老头子脸上的青紫,儿子说的话,还有自己那……
咳咳!
无不证明着昨晚那个梦,真的不仅仅是个梦而已。
可……
命里八尺,难求一丈?
认命?
不!
绝不!
许来娣咬牙,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
当年她受的那些个鄙夷嘲笑,说什么也不能让儿子再受一次。
而且……
婆婆的出现可不就证明了这世上是有鬼的,阴曹地府是真实存在的?
那不赶紧的努努力,加加油,趁着计生工作组没抓儿媳妇去结扎前想想法子。争取避过了这一遭,顺利生个男娃娃。等她传根儿百年后,又指望谁摔盆扛幡,谁又能给他上坟扫墓呢?
异能透支,折腾得自己小脑瓜子直疼的宁宝儿绝对想不到自己会用力过猛,把便宜奶奶往盼金孙的深渊里推了又推。
让她更坚定了信念鼓动爸妈超生,不见儿子不罢休那种。
宁栓柱脸上有伤,死活不肯出门。就怕被人问起,解释不了这青紫的巴掌印儿。或者被误会个妻管严,叫老娘们直接一巴掌甩脸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