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可不定能管住自己的嘴。
许来娣气到脸色煞白,却硬是不敢多说一字半句。就怕那死老婆子真的撕破脸说出来。
真让那事儿叫福妞知道,她哪儿还好意思在人家面前端婆婆架子?
又没打算彻底断了这门亲事,李金兰当然不会得尺进尺。当即就软了声音:“亲家母,我理解你这盼孙心切、为儿孙打算的心情。可生男生女这个事儿,本就是一分努力九分运气的事对不?
你们宁家有这个条件,我们福妞呢跟传根感情好,愿意为他生儿育女。虽说这违反政策不好,但我也支持他们再努力一下。”
“不过咱们这丑话可得说到前头,给肚里孩子做b超男胎生、女胎流掉这样伤身子、伤阴婺的事儿不能干!
最后一胎,不管生男生女,你们宁家都不许提离婚、更不许因为这挑剔我们福妞。而且口说无凭,咱们得立字为据!”
“你……”
“我什么?”李金兰扬眉冷笑:“你为你儿子处处考虑的周到,我也是个当妈的呀!又怎么会不疼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那块肉?
有那个时间跟我跳脚,还不如赶紧的回去跟你老头子商量商量是同意,同意还是同意吧!”
许来娣……
支棱耳朵听了全场的宁宝儿:就,很想为姥姥点赞!瞧瞧,这才是一个顶俩的老将呢。感觉有她老人家的地方,奶奶就别想着直毛炸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老人家也深受封建老思想侵袭,就算没重男轻女,也下意识觉得居家过日子得有个儿子比较靠谱儿。
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奶奶那番话说得意动了。
而爸妈……
看着都已经做好了再破釜沉舟一把的准备了。
哎!
宁宝儿肉乎乎的小手贴在脑门上,艰难做了个婴儿版的扶额动作:看来,这遵纪守法什么的,还得从她做起啊!
嘿嘿……
这次,要怎么让奶奶和她背后默默支持的爷爷印象深刻呢?宁宝儿笑,表示从来没有这么盼着天黑过!
她这盼着天黑,而许来娣却怕死了这俩字。打从那天梦见死鬼婆婆后,她对这俩字儿就充满了恐惧。
每天打灯打到很晚,不困到睁不开眼绝不肯睡。宁可白天补眠,也绝不晚上早睡。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织梦大师的意志绝不会因为她的恐惧而转移。
就在她这对儿子各种苦口婆心,无限洗脑儿子好、过日子人家不能没有男丁继承香火等等,念叨到倦极而眠后。
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个古色古香的庭院,雕梁画栋的特别好看又气派,就好像古代官员的府邸般。
只……
这院子静悄悄的没有点儿人声,院子也像是蒙了层灰似的。连那园子里的花,都死气沉沉的透着股子不鲜活。
看得许来娣心里一突,忍不住拽了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老头子胳膊:“这,这是哪儿啊,怎么看着阴沉沉的?”
“放肆!私自对长辈宅邸品头论足,宁许氏,这就是你的教养?”
一道威严又嫌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许来娣就看到个穿着清朝官服的瘦削身影飘到了眼前。
是的,飘!
那脚底下的朝靴离地还有半尺高那种。
又双叒叕地见鬼了?
许来娣瑟瑟发抖,一股熟悉的湿热从裆部传来,空气中又散发出一股子淡淡的骚味。
穿清朝官服的瘦削中年鬼影狠狠拧眉,无限嫌弃:“迎如此蠢妇进门,实乃我宁氏不幸!若不想大好宁氏在你们手中断绝,栓柱当好好教妻。
切不可继续由着这蠢妇胡作非为!
若非念在她为我宁氏孕育七女一子又已无所归,如此蠢妇定当休之……”
“休?”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时候,许来娣都忘了怕。只跳脚指着古装鬼大骂:“老娘十七岁嫁进宁家,一辈子可以说劳苦功高。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张口闭口的就怂恿我老头子休妻?”
作者有话要说:
李金兰贼笑:“亲家母,听说你又偷偷晒被子了?是不是……”
许来娣紧张脸,否认三连:“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都是蠢作者的锅!”
作者挑眉:“哟,敢甩锅给我?宁许氏,你就说你是不是想常常晒被子?”
第8章
“我算哪根葱?”古装鬼影冷笑着冲西南方向拱手:“吾乃盛京五龙山宁家村宁致远,表字子宁。大清雍正七年进士,官拜一品……”
盛京五龙山宁家村,宁致远,雍正年进士,曾官拜一品。这几个关键词就好像是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宁栓柱尘封已久的记忆。
解放前,他家可不就祖居沈阳五龙山?
而这位致远公,正是数百年来,他们这一支最最优秀的人才,没有之一!
小时候他都不止一次被爹带去祠堂,给他看这位老祖宗的画像,讲他的生平事迹。更无数次被老爹摸着发顶期许,继承祖宗遗志,将宁家发扬光大。
后来逃荒到这三和村,他们家还带着这位的画像和那本泛黄的家谱呢!
也就是前几年风声实在太紧,妈怕因为点子死物碍了活人的安危。这才悄悄把东西给填了灶坑,瞒了自家出身来历,只说是千里逃荒为糊口的八辈贫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