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难道这几年孟夫人、孟夫人的听多了,真以为自己是个多大的人物了?!”
黄月英脸色一白:“不是的,爸,您听我解释……”
“得,你也别跟我解释,我个当公公的也跟你个做儿媳的说不着。”孟老嫌恶摆手,随手拿起了案上的电话。噼里啪啦一串号码拨过去:“孟凯旋,老子限你马上、立刻给我滚回来,把你那对儿败德丧家的老婆孩儿接回去!”
“什么?上班?呵,你特么的连修身齐家都做不到,还上什么狗屁的班?叫你们领导给你放长假,什么时候把你家里这点破事儿理清楚了,你再什么时候上班也不迟!”
噼里啪啦一顿咆哮过去,老爷子都不等对方回复就啪地一声挂断。接着又虎脸打了孟凯旋上司的电话,特别干脆利落地就替他请了假。
这,这这这……
还当老爷子又惯例干打雷不下雨的黄月英傻眼,直接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背上,并对他猛打眼色:“你这个蠢货,还不跟爷爷和客人们道歉,请人家原谅你?”
快啊!
再慢点儿,你老子的工作都要不保了!
遭遇突然袭击,又并没有看清楚老妈眼色的孟克勤大哭:“不道歉,不道歉,我就是不道歉!我堂堂孟家的少爷,才不要向个乡下小土妞道歉呢!”
“什么狗屁的未来嫂子啊,未来嫂子?我都没当孟景年那个小不死的是我哥,还能在乎个什么嫂子?”
只这一句,就叫孟老爷子抢过了宁栓柱手里的拐杖,狠狠捶在了孟克勤的屁股上。
也特别成功地,止住了宁家几口想要求情的意思。
几人望天望地的,就是不肯看把拐棍舞得虎虎生威的孟老爷子。孟景年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挡在后妈身前,死死挡住了倒霉弟弟的最后一个援兵!
等被放假了的孟凯旋火急火燎赶来时,就看到他心肝宝贝老儿子又被抽了个涕泪横流。
看到他这一进屋,眼泪就又刷地一下子滑落了眼眶。
哎哟,哎哟,长一声短一声地喊疼:“爸,您可来了,再不来,儿子就要被爷爷给打死了!呜呜呜……”
孟凯旋心疼脸,刚想问问这到底又怎么了?就见老父亲手里的拐杖又长了眼睛似的,特别精准地着落在儿子的屁股蛋子上:“当着老子的面儿还敢模糊重点?光知道诉苦,你怎么不说说老子为什么打你?”
“来,别藏着掖着的!叫你爸听听,他捧在手心里的好儿子是怎么个不着四六的怂包蛋!没礼貌、没教养,挺大个小子主动挑衅小姑娘不成反被揍,还敢舔着脸告状。
啧啧,你爹当年都够怂了,也没怂成你这样啊!难道真是黄狼子下豆杵子----一辈儿不如一辈儿了?敢做不敢当,你这样的也配说自己是咱们老孟家的种儿?”
孟老皱眉嫌弃脸:“原本吧,支应门庭有景年,老子也不指望你有多出息。但你也别长成白眼狼啊?来来来,再把你连孟景年那个狗屁哥哥都没放在眼里,更遑论什么嫂子的话说说让你爸听听!看看他是不是也觉得你说的才是对的,是不是觉得你童言无忌!”
孟克勤在老爷子刀子般凌厉的目光中缩成一团,只顾着瑟瑟发抖了,哪儿还敢再说一字半句?
不怕老爷子再du一阵拐棍下来,打的他皮开肉绽啊!
再想不到蠢小子居然还犯了这么个蠢的孟凯旋冷汗,不得不亲自上前给爱子重了个茬。听到那孩子嗷地一声惨叫,孟凯旋只觉得心尖儿都在抽疼。
忙打横把人给抱起,转身往门外走:“爸,克勤看样子伤的不轻,我带他先去看看。天大的事儿,咱等孩子的伤好了再说成么?”
他这一走,黄月英当然也是急急跟上。
气得孟老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就不明白戎马一生的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才养出这么个不知所谓的玩意儿。
被迫旁观了一场家庭大战的宁家一家子:……
就很想告辞,并顺便毁个婚。
豪门水深不说,他们宝儿这么单纯善良(?)的性子,也不适合有这么复杂的婆家关系。蛮横无理后小叔子、刻薄傲慢后婆婆,再加上个不后也跟后差不多了的偏心眼公公……
想想这难弄的一家子,就很叫人望而却步了好么?
孟老爷子何等人物啊?
那除了束缚于父子亲情,对唯一硕果仅存的儿子有点下不了狠手整治外。其余时候,老爷子都正经称得上一句人老精,鬼老灵呢!
宁家几口子满脸的窘迫、迟疑,他这就分分钟明白了症结所在。
赶紧长长一叹,万分抱歉地看着宁栓柱:“对不住啊,亲家。你看,我这满心想着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叫你们有个愉快的京诚之行,结果……”
“哎!家门不幸啊,竟然才刚刚开始,就让你们看了这么大个笑话。还……”
“宝珠、宝儿,孟爷爷替那个不着调的克勤跟你们道歉好不好?都是爷爷没交代好,让那几个不着调的又进了来。爷爷这就交代警卫,以后再也不叫他们进来,再冲撞不着你们姐妹了。你们……”
“就原谅爷爷这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