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今晚出来拉客,能拉到生意自然是好的,但白天没睡好,晚上出来得晚,等了大半天才看见一个夜归的男人,不做白不做,钱少点没关系,明早能喝碗粥就成,但她没见过抠门到极致的男人,三十元的服务费,她真的嫌少。
程聚的视线从地面移到女人脸上,从嗓子里压出一个字,“做。”
女人凑上前欲捉住他的手,被程聚一把拂开,反手扣在背后,女人惊讶于他的举动,回头挑眉,“上楼。”
程聚环视一圈周围,巷子里涌着风,黑漆麻溜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他将女人背转过身子,推到楼道口的墙上,触及光滑的皮肤上像覆了层冰,寒意直抵指尖,他yù_wàng凉了半截。
女人没想到他这么猴急,即使这个时间点少有人路过,但她心里头也揣着羞耻心,要是真让人看见,脸面挂不住,同时,心里另有一股邪祟在涌动,户外运动,一想想挺刺激的。
女人摆好了姿势,翘起屁股,谄媚的笑,“你快点。”
关键时候,程聚就掉了链子,他人较精瘦,腰细窄,皮带老旧,缠了两圈,不好解开,他也着急,啐了两口,“妈的。”
女人也上前给他帮忙,皮带扣锁死了,“老娘第一次遇到脱不下裤子的男人。”
程聚笑,说话不着边际,跑火车,“姐姐,要不我用手。”
女人也笑,嗔怪两个字,“下流。”
铜扣一解,程聚慢条斯理的将裤子退到膝盖,内裤上是卡通人物,黄色的海绵宝宝,女人打趣他,“童心未泯呀!”
程聚的大腿裸露,寒风一吹,渗起鸡皮疙瘩,女人闷哼一声,娇嗲嗲的催促,“死鬼,我要。”
他眼里的火苗烫人,接着很扫兴的问了句,“有套吗?”做这一行的,接客接多了,有些病自然染上了,他还年轻,可不想贪图一时享受,毁了后半生。
女人眼眸一暗,回头,扯着嗓子不耐烦朝他吼了句,“你他妈到底做不做。”
女人的声音仿似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在空旷的巷子里格外响亮,撞在墙上有回音激荡。
程聚被她吼得一愣,怔在原地,后知后觉遭女人吼了一通,将女人一推,按在冰冷的墙上,没有任何前戏。
她死死咬住下唇,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墙上的灰都给扒了一层。
“给老子叫出来。”程聚探手去扳她的嘴巴,她一偏头,他掌心抹了一道红色胭脂。
她不发声,程聚就加大动作幅度,腰上永远有使不完的劲,女人仿若随风飘荡的浮萍,刚从水里捞出来。
半个小时完事,过程是痛苦的,女人倚着墙壁,双腿不住打颤,程聚提上裤子,女人伸手抓住他的皮带,生怕他走了,眼里闪着光,“钱。”
程聚见她脸色不好,回想刚才许是用力过猛了,心下一软,掏出五十元递给她,女人紧紧捏住钱,缓缓蹲坐在地,披头散发。
程聚也没急着走,见她半天没动,捞起她半个胳膊,把人提起来,“我送你回家。”
女人仰头看他,脸色愈加惨白,说了一个字,“烟。”
程聚倾斜半边身子,撑着她软绵绵的身子,眼尾一挑,“出门没带。”
“又骗老娘,你身上不仅有烤串味,还有烟味。”虽然烤串味盖过了香烟味,不浓厚,但她鼻子灵,隐隐闻见淡淡的。
“狗鼻子。”程聚下意识的刮她鼻子一下,从屁股兜里掏出干瘪的烟盒,抽出一根递给她,发现她呆楞楞的盯着脚尖,半张脸隐在黑暗中不明所以。
“喂。”
他把香烟点燃,缭绕的烟雾腾起,一端送到她嘴唇边,刚才在混乱中抹去了她艳丽的口红,女人的薄唇此时透着粉色的莹润,像草莓味的糖果。
她刚张嘴要含住,程聚鬼使神差的将烟头一掐,丢在地上重重踩了几脚,含混的说了句,“女人,少抽烟为好。”
第2章 黑夜
男人走远了,林海棠一瘸一拐的上楼,楼道的声控灯早坏了,一片浓黑,她摸索着生锈的铁栏杆往上爬,一上台阶就牵扯屁股痛,两腿他妈的还使不上劲。
她在心底反复把男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妈的,一点不怜香惜玉,没开荤的豆芽菜,把她往死里搞,没见过哪个男人比他精力充沛。
转念一想,这个男人完事后主动送她回来,跟以前那些提起裤子就走的男人大相径庭,算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好感,毕竟出来找小姐的,没个正经的人。
她回到出租屋,烧了壶热水,用温水洗了身子,换了内裤,忙活了大半天,眼皮直打架,一看时间,六点半,天光隐隐透亮。
正躺在床上,屁股被压着就痛得厉害,她不得不侧着身子缓解疼痛,又啐骂一句,“狗娘养的死男人,几辈子没操过女人。”
她眼一闭,外头的摊贩开始忙活,推车的铁轱辘滚过破旧的石板,特别刺耳,拉响了警报似的。
她一时半会被这声扰得睡不着,睁眼,盯着墙壁发神,想起马上到月底,花销大,房租费水费电费压积,顿时有喘不过气,而且林燃今年上大学要学费和生活费,费用算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脑仁就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