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厅里看了一圈,顾小执偶然间在一篇诗歌作品下面看到了一个意外的名字。
高一五班秦问。
顾小执觉得太惊喜了,没想到秦问骨子里还有这样的文艺风,还会写诗啊。
“南遇!我们问一下能不能用这些换这个?”顾小执双眼发亮地用手指了指墙上的一幅作品说。
南遇走过去朝顾小执指的作品瞟了一眼,问道:“你喜欢这个?”
顾小执神秘地一笑:“不是啊,不过……我们就换这个吧。”
南遇还没听明白顾小执话里隐藏的信息,就被她不由分说地拽进了旁边的教室。
在顾小执说明来意后,登记处的男生很平静地说:“可以的,那你们打算捐什么?”
顾小执朝南遇看了一眼,南遇会意地将手里的袋子放到了桌上。
坐在桌子后面的男生表示疑惑地盯了那个大袋子两秒说:“这里面是……棉衣还是棉被?”
顾小执听到这句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都不是,就是一些……嗯……”
顾小执斟酌地看向南遇,南遇平淡地开口道:“一些小礼物,需要拆开来一一登记吗?”
男生重新审视了一下那个袋子,困难地点了点头。
南遇和顾小执七手八脚地开始拆那些礼物,登记处的值班男生每登记一样东西都要抬头看顾小执和南遇一眼,好像生怕下一秒这两人会拆出个□□一样。
没过一会儿,登记台的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从吃的到用的都有。
顾小执拿起一只水晶球看了看,水晶球还是那种会转带音乐的,球里有纷飞的雪花,还有一对面对面站着的男女。
顾小执盯着水晶球看了半天,甚至还拧开了音乐开关,顿时寂静的教室里响起了钢琴版的《遇见》。
做登记的男生被吓了一跳,朝顾小执看去。
顾小执冲南遇晃了一下手里的水晶球说:“这个真好看,你知道这里面的场景出自哪里吗?”
南遇瞟了一眼,摇头,转回视线时,正好对上男生那投射过来的奇怪目光。
登记处的男生差点儿没问出一句:同学,你家是不是住乡下,没通网。
顾小执笑着说道:“这个是几米的漫画,叫《向左走,向右走》。”
南遇不以为意:“我不怎么看漫画。”
顾小执兀自说道:“我觉得这歌儿好听。”
南遇:“你喜欢,这个就留下不捐了。”
顾小执摇头:“我不要,同学,这个应该也能捐吧。”
男生一边笔速如飞地写着一边说:“能,反正是送温暖,吃的用的看的都能捐。”
做完登记后,顾小执取走了墙上的那幅作品。两人并肩朝教室的方向走,顾小执将那首透满青春忧伤疼痛风格的诗看了一遍,觉得这估计得是秦问的黑历史。
南遇瞟了眼那首诗一眼,评价道:“做作。”
顾小执顿时对南遇摆出一个刮目相看的表情:“少年,有眼光!”
在这个年代,这种风格的诗还带着时下青春的味道,尚踩在流行的尾巴上。
顾小执将手中的作品叠好递给南遇道:“这首诗,你好好收着,以后定有大用场。”
南遇疑惑,顾小执却笑得一脸高明。
至于那本几米的漫画,南遇后来在图书馆里“碰巧”看见,便翻了翻,因为那首歌还去看了那部漫画改编的电影,电影的情节,南遇并不是特别喜欢。
猝不及防的相遇和分离,总是让人有点透不过气的感觉。
元旦过后,隐约宣布着期末考试的脚步声正在渐渐临近,所有社团活动都骤然减少。
顾小执虽然无心研究什么心理学,但是既然已经加入了,而且还被社长和副社长齐齐看好打算作为接班人培养,一时也不好全身而退,只有按时参加每一次的社团活动。
由于社长进入了高三的最后冲刺阶段,预计新学期开学后即将卸任,作为副社长的瞿晓天天在头痛接任后的事项。而瞿晓自己再过半学期也将面临升入高三的尴尬境地。
顾小执和瞿晓坐在一起看书时,瞿晓惆怅地谈到自己的未来,言语间尽是些迷茫。
顾小执不免觉得奇怪:“你不是对心理学感兴趣吗?以后读这个专业不就好了。”
瞿晓愁容满面地说:“可是……这个专业毕业能找到对口的工作吗?如果考不到好的大学,只拿了个一般的文凭……”
顾小执:“你放心吧,再过几年随着社会观念的改变,心理咨询师可是份不错的工作,再不济,懂些心理学还能找人事方面的工作不是吗?”
瞿晓犹疑地看着顾小执,问道:“那你呢?以后想往什么方面发展?”
顾小执尴尬地沉默了一下,说:“我……去上个厕所。”
这件事,顾小执一直到高三也还没有想明白。
学作曲吗?学这个能养活自己?她不确定,毕竟是那种环境里长大的,对生活充满了不安,对梦想向来要比别人少份无畏,她的无畏被鸡毛的生活给磨得所剩无几。
有些记忆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拦住了所有的热血和冲动。
也因为某些回忆,顾小执对自己上个厕所就能碰见八卦的这个定律心有余悸,然而事实往往会告诉你,墨菲定律的可怕性。
心理社的教室距离404教室很近,顾小执居然没有一次在这里不经意间撞见过南遇。
这次,却让她撞见了春井。
顾小执刚从心理社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