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妹。
不过应采媚也不在乎,恭谨地谢恩后才缓缓落座,低着头似是等待皇后的训诫。
这副低眉顺目的模样,倒是让皇后紧绷的面容缓了缓。
“叫你来,是说说两件事,让你心里也有底。”皇后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十足地在吊人胃口:“珍昭仪被贬,皇上便打算让叶美人提一提份位,成为叶昭仪。”
皇后盯着应采媚的脸,见她只微微一怔,便皱眉垂下头,这才满意地笑笑:“提份位也没什么,本宫只听说这叶美人与应昭仪是旧识,便提前跟你说说。”
什么旧识,有旧仇还差不多……
应采媚就知道,皇后说这些话肯定没安好心,有意无意地挑拨她和叶美人之间的关系。这是想借她的手,好压制住叶美人了?
不过最近叶美人侍寝的次数确实不少,自从珍昭仪被贬后,更是增加了好几天,难为皇后不爽了。
以前昨夜皇后寿辰,原本是兴高采烈的事,皇帝又在仁明殿过夜,偏偏他却提出让另外一个嫔妃提份位,估计皇后当时都要气疯了,还得装贤淑,憋着一肚子火,可惜却要对着皇帝笑眯眯地答应下来。
应采媚一点都不想搀和到这里面去,不过叶美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就是了。
“皇后娘娘,有件事妾不说出来便心里难安。”
她答非所问,皇后蹙起眉,手帕一挥:“说吧,本宫听着。”
“当时在御花园,远远看到雨亭里的一男一女。因有外臣男子在,妾便匆匆离开了,只约莫看出两人是谁,心慌意乱,便没有及时向皇后娘娘回禀。”
应采媚说罢,两眼含泪立刻跪在地上:“妾辜负了皇后娘娘,连日来寝食难安,这便向娘娘请罪。”
皇后眼皮一跳,笑着安慰道:“应妹妹莫怕,任是谁在后宫见着外臣,也必定会惊惶的。来人,还不扶着妹妹起来?”
身边的大宫女连忙扶起应采媚,后者又含泪谢恩,这才坐下。
被应采媚这一打岔,皇后却不好继续先前的话题,面露倦意,打发她走了。
不知该说应昭仪傻呢,还是太聪明了。
既不喜欢与其他嫔妃来往甚密,也不爱招惹是非,偏偏一副无辜惊惶的样子,十足的软弱可欺,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最多的,或许是听话了,懂事了,却比以前更胆小了。
皇后沉吟片刻,挥退了殿内的宫女,低声轻问:“奶嬷嬷,你怎么看?”
奶嬷嬷与她想得差不多,这应昭仪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壁,就算皇后极力在身后推着,也害怕得不敢向前迈步:“这应昭仪未免太小心怯弱了,完全不像能做大事的。不过这也好,不像珍昭仪那般心大的,极好拿捏。”
“虽说如此,但皇上的态度很奇怪。”皇后皱起眉头,多年夫妻,感觉到皇帝对应昭仪既不厌烦,却也没多宠爱。偶尔去一回,也不过夜,让她也摸不著皇上的心思。
“只要应昭仪未曾被皇上厌弃,这就是一颗好棋。”奶嬷嬷凑近,小声提醒。
皇后恍然,其实应昭仪乖巧听话,又不至于让皇帝厌弃,其他的又何必较真?
她拍了拍奶嬷嬷的手背,微微笑开了:“嬷嬷说得对,是我想得太多了。”
应采媚回到怡春殿,才想起她一打岔,虽然含混过去了,却只听到了叶美人要提份位的事,另外一件又是什么?
她想了想,反正最近吸不到阳气,练功也就事倍功半,倒不如歇息一下算了,招来青梅,细细吩咐:“你去打听一下,除了叶美人要晋位之外,其他嫔妃可有什么大事?”
白梅诧异了,急急地问:“主子,叶美人怎么突然就晋位了?”
青梅倒是淡定,看皇帝去叶美人寝殿的次数,之前隐隐就要超过珍昭仪的倾向,如今珍昭仪一贬,受益的便是这位叶美人了。
她瞥了眼自家主子,见应昭仪脸上没有愤恨和嫉妒的神色,与以往大不相同,不知为何心底吁了口气。
毕竟皇帝虽俊美又魅力不凡,却并非良人。以前主子就是一颗芳心落在皇帝身上,才会容不下其他妃嫔,落得那般凄惨的境地。
如今,青梅只盼着应昭仪老老实实的,却又害怕主子太老实,让底下的奴才受欺负或遭殃……
应采媚好笑,点了点白梅的鼻子:“后宫嫔妃晋位,这有什么稀奇的?”
后宫的女人,要么往上爬,要么被踩下去,只得这两条路了。
若说叶美人是前者的话,那么珍昭仪就是后者了。
白梅担心的是,走了一个珍昭仪,却又来了一个叶昭仪来争宠,主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呢?
每月皇帝侍寝的天数是有限的,去掉皇后和贞妃的,剩下的天数无几,如今都便宜了叶昭仪,让白梅如果乐意?
应采媚冷不丁捏着白梅的小巧的鼻子,笑了:“莫要想太多了,皇上的心思并不是你我能猜得了的。”
珍昭仪是个没脑子的,换上一个聪明的叶昭仪,加上皇后和贞妃,这场大戏是越来越精彩了。
就不知道,皇帝布下这场棋局,究竟意欲何为?
“主子,翠才人来见。”青梅进来时,表情有些古怪。
应采媚一愣,她印象中并没有翠才人这个人。按理说,自己把后宫所有嫔妃的生平都背得一清二楚,怎会漏了此人?
“这是谁?怎么我没听说过的?”
白梅心直